:“我只道喬少少的扇子點穴功夫已是武林絕學,卻不知他更在喬少少之上,幸而我最近領悟了一些劍術的妙理,要不然早已敗了。”
兩個越戰越緊,越戰越險,群雄眼中,但見凌雲鳳劍似穿梭,劍劍不離楚天遙要害,好像每一劍都能把楚天遙的身體穿過!而楚天遙的鐵扇盤旋飛舞,扇頭所指,也都是凌雲鳳身上重要的穴位,每一下都好像已敲到了穴道上一般。驚險之處,一些年登花甲的老英雄,在一生之中也未曾見過!
群雄屏息觀戰,連呼吸也不敢大聲。與楚天遙同來的那個石鏡涵,卻在這個最緊張的時刻,摸出了一個尺來長的菸斗,從從容容地抽起煙來。
周山民吃了一驚,暗暗叮囑谷竹均與盧道隱二人留神,這兩人都精於醫術,盧道隱而且還是個善於辨別毒性的行家,他聞了一聞,低聲說道:“煙味的香氣有點古怪,可是卻似乎沒有什麼毒性。”周山民聽說,稍稍安心,但心想他在這個時候抽菸,總是有些蹊蹺,不過他到底是個客人,於理於情,又斷無禁止他吸菸之理。
這時凌、楚二人劇鬥正酣,盧道隱卻把全副精神放在石鏡涵身上,石鏡涵那支菸鬥,煙鍋特大,所裝的菸葉足比尋常的菸斗多上三倍有多,盧道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但見他一口一口地吸進去,鼻孔卻不見有一絲煙氣透出來。盧道隱心想:“這苗子的煙瘤倒是大得很,他既然能把煙都吞入腹中,諒來最多是迷煙,斷不至於含有劇毒。”
盧道隱正自用心推究,忽覺周圍有些異樣,堆滿了人的聚義廳竟是靜到極點,連旁觀者心跳的聲音也可以聽得出來。盧道隱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只見扇影翻飛,劍光閃爍,凌雲鳳與楚天遙出手快極,每一招都驚險絕倫,雙方均是乘縫抵隙,稍沾即退,絲毫不聞兵器碰磕之聲。
激進中忽聽得楚天遙一聲叱吒,鐵扇一揮,凌雲鳳剛自使到一招“橫指天南”,“唰”的一劍橫削過去,正好被他的扇子搭上,凌雲鳳的長劍左右揮動,竟然擺脫不開!
但見楚天遙的扇子一上一下,反覆轉動,越轉越快,凌雲鳳跟著他轉,她的劍抽不出來,但楚天遙也不能從她的手中將劍奪去。
倏然間雙方靜止下來,但見楚天遙的扇子向前一按,凌雲鳳退了一步,再按一按,凌雲鳳又退了一步,張玉虎看得心急非常,心道:“糟了!糟了!鳳姐姐一敗,誰還是他的敵手?”
原來楚天遙起初想用“黏”字訣與“轉”字訣奪她的劍,奪不成功,便改用內力與她硬拼,凌雲鳳的青鋼劍已被黏住,擺脫不開,也只好與他硬拼。
楚天遙挾著數十年的功力,自是比凌雲鳳深厚得多,不過一盞茶的時刻,凌雲鳳已被他逼得退了六七步。這時觀戰的各路英雄都以為凌雲鳳必敗無疑,卻不料忽聽得“咔嚓”一聲,但見凌雲鳳的劍尖向前一挺,楚天遙的扇骨竟然斷了一支。
原來凌雲鳳在這緊急的關頭,忽然想起了《玄功要訣》中所說的“庖丁解牛”的一條武學妙理,庖丁解牛不以力勝,而在順勢利道,擊中敵人的要害。凌雲風試一運用,果然得手。
可是凌雲鳳的青鋼劍仍然未能擺脫對方的粘默之勁,又過了一盞茶的時刻,楚天遙的扇骨接連被她削斷了三支,凌雲鳳也繼續後退了幾步。周山民與張玉虎都看出了這個形勢:凌雲鳳已漸見氣衰力竭,若然她不能在最短時間將楚天遙的扇骨再削斷幾支,則仍然是個敗局。但她若一旦能將長劍抽出,楚天遙的扇子被毀,則楚天遙也難免要受重傷。
這樣的形勢,雙方都是險到了極點,勝敗之數,相差極微,休說旁人看不出來,連他們也難預料,張玉虎捏著一把冷汗,正要出去,忽聽得環佩搖動的聲音叮鐺作響,石鏡涵提著菸斗,先已到了場心,但見他的光頭搖了一搖,用著生硬的漢語叫道:“咱們只是要錢來的,不是要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