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回身之際,一舉將之射斃!
豈知於承珠自幼練習金花絕技,不但發暗器的手法神妙,接暗器的功夫也已到了一流境界,她背後就像長著眼睛一般,反手一抄,便把先到的兩支短箭抄到手中,往後一甩,叮叮兩聲,又把隨後而來的兩支短箭打落了。
這時兩匹馬相去不過數丈,於承珠忽地回過頭來,縱聲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要馬鞍,馬鞍給你。”呼的一聲,那重達一百多斤的馬鞍,向著喬少少劈面打來,喬少少冷笑道:“你當我接不著麼?”正待伸手去接,陡然間但見金光疾閃,原來喬少少的短箭引出了於承珠的金花,她把三朵金花隨馬鞍擲出,馬鞍的體積大,喬少少的眼神都給引著了,沒想到那三朵金花啟發先開,無聲無息的驟然間便飛到了面前,喬少少武功確是高強,在金花鑽射之下,屆然臨危不亂,霍地一個“鐙裡藏身”,閃開了第一朵金花,舉扇一撥,打落了第二朵金花,可是第三朵金花他正想用扇撥時,卻忽然改了方向,饒了個彎,往下一沉“卜”的一聲,射入馬腹,那馬腹破腸穿,四蹄屈地,喬少少一見不妙,立即在馬背上騰空飛起,向那馬鞍落處縱去。
於承珠一聲長笑,也在馬背上飛起身來,如影隨形,跟蹤而至,喬少少無暇去拾那隻馬鞍,只好回身應戰。
這時於承珠所乘的那匹白馬,只有陰秀蘭一人軟綿綿的伏在馬背上,那匹白馬撒開四蹄,仍然向前疾跑,陰秀蘭的身子在馬背上搖晃起伏,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掉下馬來。七陰教主又驚又急,向喬少少冷冷瞥了一眼,心道:“你不掛念秀蘭,我也懶得理你。”女兒在她心中的位置,當然要比那隻馬鞍重要得多,雖然那隻馬鞍垂手可拾,她也不予理會,快馬加鞭,徑自追趕女兒去了。
原來這是於承珠與陰秀蘭串通的計謀,由陰秀蘭假作被擒,引開了喬少少與七陰教主,這時再讓陰秀蘭獨自一人被馬馱跑,又再引開了七陰教主,這樣既可減少了於承珠這一方的敵人,又可以保全陰秀蘭母女,免得她們正面與喬氏父子衝突。
七陰教主一去,曠野中就只剩下於承珠與喬少少廝殺,喬少少幾次三番想騰出身來去奪取馬鞍,但只要他身形一動,於承珠總是比他搶先一步,攔在他的面前。於承珠的功力雖然稍遜,但她的輕功和劍術都比喬少少高明,更兼她所使的乃是一把寶劍,金花暗器也隨時可以發出,令喬少少又多一層顧忌,這幾樣加起來,喬少少便反而相形見絀了。喬少少與她鬥了二三十招,絲毫沒有便宜,心中想道:“久戰下去,只恐還要吃虧。”於是引聲長嘯。
於承珠笑道:“你作鬼叫也沒有用!”劍走連環,一連幾記疾攻,將喬少少殺得手忙腳亂。喬少少又驚又急,心中想道:“我爹爹怎的不見出聲回答?”原來他的發聲長嘯,乃是向他父親告急的,他功力雖高,究竟還未到一流境界,這時強行遠氣傳聲,精神大耗,便更感到了於承珠的攻勢凌厲,難於招架。
喬少少的嘯聲沒有把他的父親引來,反而將幾個乞丐引來了。只聽得山坡上有人唱叫化子慣唱的《蓮花落》道:“一朵一枝蓮花,一個小鬼叫哇哇,眼見財物難到手,氣死也是活該哪。唉,呀、呀!勸你不如回老家。”唱《蓮花落》的乞丐一老二少,老的那個正是北京丐幫的副幫主褚元,那兩個小的,則是他的本幫弟子。原來佈置好於承珠他們進入董家,便勸毒砂掌董牧不要捲入漩渦,都是褚元的傑作。
褚元帶領著兩個丐幫弟子,一面唱著小調,一面走下山坡,喬少少眼睜睜的看他拾起了地上的馬鞍,毫無辦法攔阻,反而因為分了心神,被於承珠一劍削過,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道七寸來長的傷口,幸虧還沒有傷及骨頭,喬少少哪裡還敢再戰,只好落荒而逃。於承珠等人得回貢物,也就不為己甚,讓他自去。
喬少少為什麼聽不到他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