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刀手身旁拿過少年的那根竹子,卻沒有給少年,道:“你的東西都在這,你要這根竹子做什麼?”
“我可以畫給你們看,那副圖上的字我不認識,但圖我卻還記得一些。”少年伸手欲接過那竹子,軍法官嘿嘿笑了聲,忽然一出力,將竹子折為兩斷,他仔細看了看竹子,發現盡是空心絕無異處後,才將細的一段給了少年。
少年蹲在地上,用竹子畫了幾筆,然後又將竹子含在嘴中似乎在想什麼,蕭廣側目看了會兒,覺得少年畫的東西他根本看不明白。但霍匡卻看出這應是楓林渡鎮的地圖。
“莫非楓林渡鎮有什麼地道,細作探明之後讓這少年報以孟遠?”霍匡心中一動,“那細作定然還在鎮中,他自己不便進出,便尋著這小鬼幫他,那他究竟是誰?”
“這個大個子叔叔,你擋著我光了。”少年一邊悶聲說話,一邊低下頭去,繼續在地上開始畫,蕭廣聞言向一側挪了一挪。少年畫了幾筆,似乎又遇上麻煩,將竹管含在嘴中,抬起頭來向霍匡一笑。
霍匡見他一笑,也不由微微一笑,便是這一笑間,那少年猛然吸了口氣,將在嘴中含著許久的毒針吹了出來,那毒針細如牛毛,若非在這屋中威力便微不足道,但在這屋裡,毒針迅捷而出,沒入霍匡腮部。
“啊呀!”霍匡捂腮便退,那少年長身而起,但他那未訓練過的動作無法同蕭廣相比,相廣足有他腰粗的腿已經撞了過來,“喀”一聲響,少年胸腹間骨骼寸裂,但那少年臉上浮出奇詭的笑意,紫色的血順著他嘴角鼻孔絲絲外冒,原本純樸的面容有如蒼鬼一般淒厲!
“我做到了!”少年咬牙道,身軀挺了挺,便栽倒在地,抽了一抽便不再動彈。霍匡捂著腮,旁人未見他身上傷痕血跡,正疑惑間,霍匡緩緩坐了下來,道:“請軍醫來。”蕭廣搶到他身前,霍匡將手移開,只見他腮上露出一根短短的針尾,軍法官撲通跪了下來,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該死的不是你,而是指使這孩子捨命刺殺之人。”霍匡閉上眼,他可以感覺一絲麻意從自己腮處向腦部蔓延,無需多久,自己的智力便會喪失吧。他長嘆息了聲,自己滿腹韜略,卻做了十餘年的小縣令,只在柳光手中才得以施展才華,沒料到卻會如此下場。古人語“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替我磨墨。”霍匡道,臉上的麻意越來越濃,他知道這針上定有慢性這毒,雖然不至見血封喉,但遲早自己也逃不脫一死了。毒針應在少年的假牙之中,他方才對軍法官做鬼臉,其實是咬破了假牙,此後他便說話不多,直到騙蕭廣讓開來,然後再猝然發作,這個計劃,定是那心思極為縝密,能在千里之外揣測人心意者策劃的吧,柳帥應需提防,李均軍中有這等不擇手段之人啊。
腦子裡一面想,手中一面寫著,自己時間不多,當為柳帥盡那最後一絲力才是……
此時楓林渡鎮外,一個人影悄悄站著,纖細的身體在夜風中輕輕顫了顫,然後消失在楓林之中。她停留之處,有誰也無法留意的用腳磨出的四個字:“陸門死士”。
“李均哥哥,孟遠哥哥,我能幫你們的便是這個了,若是你們也要來讓這蘇國的百姓不得安生,那麼,我能給你們的也只有這個了。”迎著落月,她悄悄行去,在她的眼中,也閃閃如兩輪落月。夜風將一聲“小七”的輕嘆帶走,消失無痕,宛如這滿地上的楓葉,隨著時光,消失在泥土之中,再也無人記得。
第十章 時光
鳳九天神色雖然鎮定,但不時瞥向遠方的眼神,證明他仍在擔憂著什麼。
遠處的喊殺聲漸息漸止,在玄機車正面強攻之下,再加上和平軍主力相互配合協同攻擊,本已經被驚天爆炸燬去了無數精銳的陳國官兵,不得不開始後退。
“傳令下去,不得追趕,只要逼得柳光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