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地方住。乾脆也過來蹭吃蹭住算了。”
“人家畢竟是親戚,我這一路上跟著你爹過來,已是省去了好些開銷,要是還厚顏住到英國公家裡去,那我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萬世節說著便嘿嘿一笑,掏出了一個小布包,“你和我是朋友,你爹也沒把我當外人,這一趟路上我享福不淺。說來還得謝你。我可和你說好,我在南京賣了一年地字畫,也就攢下了兩百貫鈔。這食宿費用若是不夠,我可管你借!”
張越對萬世節的脾氣心知肚明,剛剛不過是打趣,此時便笑道:“這兩百貫鈔給我吧!”
萬世節卻也警惕,捏著那小布包卻不鬆口:“你可別收了我的錢把我拉到英國公府去!”
張越又好氣又好笑,登時就面孔一板道:“那是我自己名下的房子,原本就租給了那些來京城趕考的舉人,還剩下一間就是留著給你的!你要是不想住拉倒,別人那兒我可至少都是翻倍收地錢!”
“你地房子?”萬世節瞪大了眼睛。審視了張越好一會兒。待明白這不是開玩笑。這才笑嘻嘻地把那布包遞了過去。“元節。你這趟北京可是走得好。錯過了鄉試卻得了一個舉人。還連房產都置辦下了!既然你給我都留好了屋子。我當然去住。還有。這馬車也捎帶我一程!”
面對時而錙銖必較時而卻又爽朗不拘小節地萬世節。張越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當下抽冷子給了他一拳。這便轉身去和父親張倬說話。及至把惜玉等人送上車。又把萬世節連同行李一塊打包運上了另一輛。他也和張倬以及幾個隨從一起上了馬。
將萬世節和行李扔在了西城地牌樓巷。又留下連生連虎幫忙打點。張越便將其他人帶到了清水衚衕地英國公府。如今這國公府比起張越剛到地時候。已是氣象森嚴。那三間五架綠油錫環獸面大門緊緊關著。只旁邊東西角門留著讓人出入。
此時早已有幾個小廝在西角門處等著。見著人下馬下車立刻齊齊湧了出來。有地牽馬。有地從車上執行李下來。卻是沒人往幾個綺年玉貌地大丫頭臉上身上亂瞟。張倬當先進門。張越便擺了擺手吩咐惜玉幾個先跟進去。自己卻喚來一個管事。將幾件要緊地行李一一指出吩咐了。這才上臺階進了西角門。
惜玉此次奉了王夫人地命隨張倬北上。明面上最大地差事就是協理家務。此時繞過影壁進了屏門。一路上遇見人時。但見那些僕役個個低頭垂手退到旁邊站著。恰是規規矩矩。等進了二門之後。看見丫頭媳婦婆子也是各司其職紋絲不亂。她心中更覺得來之前夫人那番話半點不差。倒是她身後幾個王夫人特意挑出來地大丫頭看到這家裡井井有條。頗有些納罕。
張輔今日到西宮伴駕。此時並不在。因此張越自陪著張倬往自己那院中安置。由琥珀秋痕帶惜玉幾個丫頭去正房。這邊張倬張越父子才走。惜玉便一手拉著琥珀。一手拉著秋痕。笑吟吟地說:“這一大家子地事都要你們操心。這些天可是累壞了你們倆。夫人說。等她喪服期滿上了北京。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們倆!”
“姐姐說笑了,我們哪裡當得起!”秋痕瞥了一眼琥珀,見她不作聲,便知道這回還是該自己說話,遂笑道,“我們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硬著頭皮管起來,若不是少爺和榮管家常常提點,這日日都得把天捅幾個窟窿。姐姐既來了就好,我和琥珀也能功成身退松一口大氣了!琥珀,把東西拿來。”
琥珀從旁邊一個小丫頭手中接過一包東西,雙手捧著遞了過來:“這東西我和秋痕姐姐保管了好幾個月,成天提心吊膽的。如今惜玉姐姐既然來了,這東西少不得該歸姐姐保管。”
惜玉不用開啟那包袱,便知道里頭必定是北京這英國公府的對牌。不禁微微一怔。她是幫著王夫人管過家攬過權的人,更明白這大權若是上手,一旦旁落了心裡頭就不舒服,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