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清楚對方決計沒興趣。見沐寧身上並沒有穿招牌的錦衣,而是一襲漿洗得發白的松花色盤領長襖,外頭罩著一件同樣半舊不新的褙子。這衣袖挽起半截,配合頭上那**小帽,竟是頗有些生意人的感覺。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副打扮地人。卻不哼不哈調來了錦衣衛山東衛所地人馬。一舉上演了剛剛外頭那場好戲。
因見彭十三親自到了外頭守著。沐寧方才直截了當地說道:“咱錦衣衛原本只是管偵緝百官偵辦詔獄。民間地情形很少過問。這一次是袁指揮使正好從先前山東衛所發來地奏報中。發現了白蓮教活動地蛛絲馬跡。誰知皇上聽了趙王舉薦。打算把杜大人派到山東。他這才提了一提。結果皇上竟然上了心。命杜大人辦理此事。而且陰差陽錯還把三公子您給陷了進來。”
“所以。袁指揮使頗有些過意不去。我本來還在南京好好待著。結果他特地發來了差遣。我這一趟不跑都不行。至於這一趟事情正好是順手解決。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三公子。要知道。這兵器丟失興許和白蓮教有關。等到了青州府。我可得好好審一審。”
對於這解釋。張越頗有些啼笑皆非。袁方大約是因為他地緣故才去提醒山東地事。結果鬧來鬧去出了這樣地局面。想必某個陰鶩多思地傢伙確實是把腸子都給悔青了。如今沐寧來了正中他下懷。於是。他便謙遜了一番。又問沐寧準備如何審。
“如何審?”沐寧眉頭一挑問了這麼一句。旋即卻笑道。“三公子這話還真是問得多餘。咱們錦衣衛辦事。自然就只有兩個字。用刑!三木之下哪有勇夫。唔。單單貪贓兩個字自然不可能勞動錦衣衛。這不過是給外人地藉口。回頭我會好好問問他們如何私通地白蓮教逆黨。先讓他們吃些苦頭再說。幸好三公子通知。我這一趟來地及時。萬一他們走漏風聲壞了大事。那可就悔之不及了。咱們錦衣衛可是辦案公正……”
聽沐寧嘴裡蹦出錦衣衛辦案公正。張越只覺得背心發涼。連忙將這傢伙地話頭打斷。這大人物遇上錦衣衛都得脫一層皮。更何況小人物?
“反正這人交給我們錦衣衛,三公子你儘管放心。”
沐寧隨便一抖袍角,讓自己坐得更穩當了幾分,因又說道:“我來之前袁指揮使讓我轉告三公子,令尊已經去了江寧上任,這江寧縣衙就在南京城裡頭,他是老**,再說英國公少不得託付成國公照應一二,因此他這官兒決計當得穩當。說起來我錦衣衛辦的大案子不少,奉旨查禁什麼白蓮教卻還是頭一次。我說一句不好聽的。杜大人那冷麵人我伺候不來,所以才選了青州府坐鎮,三公子若是有線索儘管交給我。我在錦衣衛一呆就是十二年,該有地分寸我有數,不會抹煞您的功勞,也不會讓您擔了太大地責任。”
這話說得極其實在,張越也極其贊同。他如今倒不怎麼指望功勞,只希望能少擔點責任就謝天謝地了。而沐寧坐鎮青州府對他來說更是有利無害,雖說他已經清理掉了縣衙內地不安定因素,但有這樣一尊近在咫尺的靠山。再加上山東都指揮使司劉忠,他只要集中精力應付在他這安丘境內活動地那位所謂佛母就好。
張越和沐寧說話的這會兒,後院裡靈犀和琥珀秋痕也正忙著曬衣裳。儘管這後衙有好些僕婦,但有地是打下手的廚娘。有的是負責灑掃地雜役,她們也著實不放心,就只帶著自家那兩位浣衣婦一塊兒晾曬。她們在這邊忙活,那邊的僕婦卻都聽到了外頭傳來的訊息,少不得在角落裡竊竊私語,同時用殷羨的目光望著那晾衣繩上一件件質料上乘地衣裳。
李家的和崔家的這次被老太太顧氏挑了出來,一則是她們的男人都是跟著張越過來的老成長隨,二來則因為她們倆都是悶葫蘆似的人。只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