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痕和小五還有些懂。杜琥珀卻是知道當初那段公案的。想到父親和張越可說是一手覆滅了山東白蓮教。心中一緊的杜便對秋痕和小五說:“秋痕。剛剛我忘了。你帶小五去一趟老太太那兒把她才帶來的那些天麻和藥茶送過去。”
知道這會兒杜支自己必定是有話要說秋痕了咬嘴唇。隨即便拉走了滿臉不情願的小五。等到她們倆捧著東西一開琥珀便站起身來說道:“少奶奶。奴婢到外頭守著。”
眼見琥珀略一膝就打起簾子去了外頭。杜本想張口叫住她。最後還是忍住了。看著面色然的。她便沉聲問道:“請問馮大夫。她說什麼?”
“第一句最莫名其妙。說什麼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馮遠早年也是書生。為了學醫更是通曉易經但對於自己那個心思剔透的大徒弟。他仍然是很有些看不透。就比句話他怎麼都想不透是唐賽兒自懷身世。還是為了告誡什麼。見杜正在沉吟。他就又繼續說道:“說完了這句。她又說白蓮教不是亡於杜大人和小張大人之手。而是因為她被人算計了。所以她首先要對付那些只知道利用別人的權貴。等以後騰出手來。興許會找你們算帳。你看看她這都在胡說八道什麼?她還說若不你當初那一番話義正詞嚴。說的那個叛徒心神動搖她也未必能殺了他報仇。反正我是聽糊塗了。”
說到這裡。馮遠不禁扼腕嘆息。小五的天分雖然不差。但比起唐賽兒仍是遜色不止一籌。他後半生孤單一個人。對於收了唐作首徒卻沒有半分後悔。甚至一度認為四處行醫舍藥性子良善的她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今看來。她其他什麼都好。偏偏那心結打不開。那偏激的性子改不掉。認真說起來。他這個師傅當的孤僻性情興許也影響了她。
儘管馮遠說的沒頭沒腦。但杜已然想到了去年臘月裡的那一夜。緊跟著更是回憶起屋頂上莫名響動。之後順天府尹親自敲過張家的門。張越回來之後也提起過附近的巷子有一具身不明的屍體。同時還丟下了一具軍用制式弩弓。只是事情最後似乎不了了之。那會兒夫妻倆怎麼猜也猜不透。可若是馮遠所說都是真的。那麼那具屍體的身份豈不是。
火石之間。她終想透了所有問題。當下便寬慰馮馮大夫。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去想了。她然是悄悄來見的你。就說明她還沒有偏激到不顧一切。至於杜家和張。她也說過了。少的等到騰出手來。再說了。自從青州的事情後。你可曾聽說過她在外頭露過面?你就當作她只是來看看你。順便說說心裡話好了。”
“希望如此吧。”
馮遠張了張嘴。最後卻只迸出了這麼一句話。昨晚上那雷火忽然劈了三大殿。他實在擔心這當口唐賽兒再折騰出什麼事情來。
這天傍晚。張越從兵部衙門出來。正好在五牌樓遇上了二伯父張攸。伯倆便順道一路來。想到六部之中議論紛紛他就問起軍都督府的情形。張攸是沒好氣的笑了笑。
“天要打雷下雨。人怎麼管的著?咱們這些武官也不知道殺過多少人誰也不敢擔保自己就沒有傷過無的人命。要是真那麼信這種天意鬼神之說。晚上睡覺豈不的夜夜噩夢?大夥兒多半是說這一次雷擊起火實在是不湊巧。至於上言事。那是文官的勾當。和咱們沒關係。
要說咱們。也不是心疼那三大殿燒了白花了錢沒覺的和其他事情有什麼關聯。”
聽到這種脆利落的說法。張越愣了一愣就心有所悟心道武官果然不如文官的心思那麼。等到進自家的巷子。他的想起今天尚書方賓剛剛提到的事。略一思忖便開口問道:“二伯父。交趾如今戰況糜爛此次兵部補充了兵員和糧草軍等等。皇上又令從雲南征馬。我聽說黔國公還上書言云貴各的負擔太大。西南夷各部蠢蠢欲動?”
張攸外表爽朗。心卻極其細密。張提起個話頭。他便想起了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