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殊不知族主的心內正複雜地激盪著。
此行之前,曾往西方國境拜見二師兄,商談有關這次行動。臨別前,二師兄遞來了一包草藥。
“百花酥筋散。傳自雲夢古澤,本是毒皇的精心傑作。”嘲諷的冷笑,自面具下發出“現在則是存放玄冰兩千年的古董級麻藥……不過,多少還是可以用吧。”
這種特製麻藥創自九州大戰中期,若是一般人服下,半點作用也無,但如若是天位高手服下,只要天位力量一發,立即全身酥軟,只能任人宰割,而且除非得到解藥,否則絕不可能自行逼出。
這種藥物在創出十年之後,終於被外人研發出解藥,得以破解,於是被其他藥物所取代。九州大戰後,天位高手所剩無幾,這項麻藥更派不上用場,但阿朗巴特魔震之後,天位高手重現於世,卻幾乎對九州大戰的一切毫無所知,這早被人遺忘的麻藥,反而能發揮奇效。
“二師兄,這是……”
“摻在四十大盜的飲食中,此戰必操勝卷。”
當時自己只覺詫異,白鹿洞行事以王道為宗,討伐盜賊,更是以仁義之師自居,怎能行此下三濫的手段?
“這一戰乃龍神族重入塵世的重要戰役,宣傳效果遠重於一切,豈容有失?若四十大盜真如傳聞中有天位高手在內,縱能將之消滅,也得犧牲不少人手,傳出去更不光彩。”他道:“浪跡江湖,以單打獨鬥、正大光明為英雄,但今日乃決勝沙場,兵不厭詐;設敵以弱,待其不備而一舉殲滅,減少自身傷亡,這才是一族之主的大將風範,也是師父與我的期望。”
二師兄乃當世英傑,在兵法上的認知更遠超於己,會這樣說必是有他的道理的,何況師父也應允此事。回想起來真是奇怪,自己原本很不喜歡這個二師兄的,但自從蒙他贈藥,解去長年病患後,心中憎惡不知為何全轉作欽慕之情,想想當初的自己,真是有些可笑。
思量著那日師兄所言,側目看看身邊的五位族人,心頭不由得感慨。龍神族人丁不旺,九州大戰時損失不少,後來又與三大神劍中的天草四郎對上,險些遭到滅族之禍,如今族中高手凋零,確實是禁不起什麼刀兵傷亡了。自己既為一族之長,就得為族人做最好的打算,個人的武者潔癖只得先放在一邊了。
算算時間,那麻藥應該已經送進去了,只希望那四十大盜不是每個人都那麼笨。假如有人能識破那麻藥,自己心頭的不快感也就不會這般沉重了。
這晚,是四十大盜的“連續打垮花家敗類慶功第一百零八次會”。兩個月來,眾人連劫花家四十七支糧隊,更神出鬼沒地攻破四處糧倉,除了少部份留作乾糧,大部分都送散出去,廣濟災民。
蘭斯洛為避免鋒頭大大,發米時沒有張揚四十大盜其名,饒是如此,眾人也體會到滿滿的成就感,欣喜不已,讓隊上一直洋溢著興奮的高昂氣氛。
而這晚的慶功宴,更有實質意義,因為那一直協助眾人散糧、補充馬匹裝備的雪特人首領馬福林德,為了犒賞諸位義賊的辛勞,特地送上私釀的藏酒。眾人皆是好飲之輩,禁酒數月,喉嚨早已發癢,哪有不開懷暢飲的道理。
獨坐在一邊,呆瞪著面前的酒液,蘭斯洛正自頭痛,腦裡亂成一團,不住思索那困擾著他的問題。
一個月前,在源五郎數度稱讚“妮兒小姐肯承認失敗,是個優點。”之後,他若有所悟,扯下面子向源五郎請教武學,特別是有關天位的奧秘。
源五郎露出了嘉許的目光,這一問,自己期待已久了。
“進入天位的關鍵,只在一個答案。”源五郎笑問道:“大哥,未離暹羅城時,您的武功已提升至地界頂峰了吧?”
“是啊!”
“這一年來您勤修不輟,武功較諸那時可有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