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怕寧瞻儒想不開,親自相見,以寬慰他的心,卻沒想到這位窮困潦倒的讀書人竟然表現的很出色,而且沒表現出一點失望。
科考,對所有讀書人來說,就是出人頭地的唯一出路,若能進殿面聖,不僅僅是功名,而是一生的榮耀。寧瞻儒能如此想得開,便不是常人能及。二小姐對他更加愛慕,贊其人品。
之後,寧瞻儒就被外放做縣令。二小姐幾次出遊,都去與寧瞻儒相會。但是,很快就被王爺和王妃所知。王妃大怒,不僅僅對女兒這種有悖德操的行為憤怒,更是對寧瞻儒的出身不屑一顧。
將二小姐囚禁之後,寧瞻儒到王府求情,被王爺趕了出去。於是寧瞻儒在王府跪下,這一跪就是三日,但王府堅決不鬆口。二小姐整日以淚洗面,哀求父母。
然而,王爺和王妃不為所動。寧瞻儒幾日不進水米,最後昏厥。二小姐知曉寧瞻儒情誼,在丫鬟小環的幫助下,毅然逃離王府,與寧瞻儒私奔。
王妃大怒,將小環杖斃,又派人去追寧瞻儒和二小姐。二小姐最後以死相逼,王妃才說出:“此生永不相見,不再承認她這個女兒。”
如此過了二十年,王府也沒有找過她,而她也好想忘記了自己這個顯赫的孃家。但是,每到深夜裡,她就會對著南方跪拜,祈求父母的原諒。
淚眼如潮,趙氏默默的哭著,說的很緩慢。
“可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跟著你爹爹。你爹爹是個好男人,懂得疼惜我,也真實的為百姓為官。與你爹爹相處十幾年,我這輩子也值了。”趙氏欣慰的說道。
韓素馨默默不語,想到當年娘義無反顧的去尋爹爹,已經超脫了世俗倫理,怕吃了人間不少苦,也遭受了不少白眼。
她輕輕擁著孃親,用手擦了她的眼淚。
“娘,您還想相認麼?”韓素馨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希望娘能迴歸王府,畢竟那是她的孃家。
王妃也許當時做的沒有人情味,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個道理,錯也不在王妃,也不在父母,而是這個世界的法理存在問題。
“為娘,這一生唯獨這一件事是個遺憾,若你外婆能原諒我,我就真的滿足了。”趙氏暗淡的說道。
韓素馨也不知道王妃會不會與娘相認,但從對待自己的態度來說,似乎有很大的可能。
不過,此事還不能操之過急,她還要試探一下王妃的意思,免得再傷孃的心。若王妃依然不接納娘,她也會斷了與王府的聯絡。既然不接納孃親,又何必來找孫女啊。
夜深人靜,看著睡著的孃親,韓素馨悄悄退了出去。
文文和九九兩個小傢伙站在門外,似乎在偷聽。見大姐出來,臉色一紅,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韓素馨淡淡一笑:“可不許說出去。”
二人急忙點頭,九九揮揮拳頭,說道:“大姐,娘受了好多苦,要是王妃奶奶不要她,我一定讓娘活的更開心,不會再受人欺負。”
韓素馨欣慰的摸著他的頭,喜悅的說道:“好,九九是我們家的男子漢,你就要好好努力啊。過幾天,我給你找個私塾去上學,再找個女先生來給文文認字,以後你們就是我們寧家的支柱了。”
文文聽了高興,反而抹起了眼淚。
讓二人去睡覺之後,韓素馨坐在床沿邊,看著外面皎潔的月亮,心也沉積下來。雖然有個豪門外祖母外祖父,但她並不高興多少。此事不能操之過急,等等再說。若王府有心,一定會來找自己。
王府的夜晚雖然安靜,但兩顆心並不平靜。
王妃和衣坐了起來,靠在床邊。王爺揉了揉眼睛,似乎知道老伴想什麼,說道:“你打算怎麼辦?”
王妃嘆口氣,從枕頭下取出一方秀帕來,悠悠說道:“這還是我過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