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當龐嶽再次前往城外校場時,發現訓練器械已經打造得差不多了,場上已經豎起了一排排練習刺殺用的人形木靶以及練箭用的箭靶,甚至還有他親自交代過的單槓和雙槓。張雲禮已經在指揮民夫安放“一里障礙跑”的各項設施,如跨樁、矮牆、高板跳臺、獨木橋、高牆、低樁網等。校場很大,陷陣營、剛鋒營和泰山營正按各自的建制,分別在三個不同的區域裡訓練,飛虎營則除了兩百監督訓練的老兵外均不見蹤影,估計是到附近練習騎術去了。
“大人!”見龐嶽到來,張雲禮便過來行禮道。
龐嶽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子彬辛苦了!這校場快完工了吧?”
張雲禮滿臉的喜色:“大人過獎。校場確實快完工了,估計今日收操之前,場上的各種訓練設施將全部安方完畢,到明日,大人制定的訓練專案便能全部進行了!”
龐嶽點點頭:“很好。對了,怎麼不見飛虎營啊?”
“哦,周明帶著飛虎營的騎兵到周圍轉圈去了。”張雲禮說到這裡,眼睛突然一亮,朝東邊一指:“哈哈,大人請看,他們回來了!”
龐嶽順著張雲禮所指方向看去,只見校場的東面的那條路上揚起漫天塵土,隆隆的馬蹄聲正由遠及近,愈演愈烈。
“那子彬你先忙著吧,我過去看看將士們訓練。”龐嶽說完,又跨上了棗紅馬。
“是,大人!”
龐嶽打馬過去,只見陷陣營和剛鋒營已經完成了體能訓練,進入了各兵種的戰術動作練習。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士兵們都排成了整齊而疏鬆的訓練隊形,長槍兵正對著人形木耙在練習突刺,弓箭手們在練習控弦,刀盾兵們則手持圓盾和腰刀在練習劈砍,各自的訓練區域裡熱火朝天,吶喊聲連連。泰山營由於是輔兵營,刺、砍等戰術動作並不是其側重點,因此全營還在進行體能訓練。一千多人全部趴在地上練習俯臥撐,那場面倒也顯得蔚為壯觀。
“六十八!六十九!……”泰山營營官施琅正和手下一眾軍官一起大聲地數著數。冷不丁一隻手掌拍上了他的肩膀。
“大人?”轉過頭見是龐嶽,施琅有些意外,但仍然立即行禮,“卑職見過大人!”
“校場之上沒這麼多規矩。”龐嶽擺擺手,“訓練得如何?將士們還受得了吧?”
施琅淡淡地一笑:“還好,只是一天下來,將士們大都感到很疲憊。昨天晚上一結束訓練,許多人爬上床便睡著了。”
龐嶽點點頭:“如此訓練才有效果。要記住,你們營雖為輔兵營,但也需嚴格要求自身,到了戰場之上,刀劍可不分誰是戰兵誰是輔兵。”
“是!大人!”施琅和諸位軍官們齊聲答道。
接著,龐嶽又來到了剛鋒營的訓練區域察看訓練情況。
“嗬!——”“嗬!——”……長槍兵在軍官的指引下,先是側身握槍,之後用力向前突刺,有節奏地爆發著聲聲大喝。
以往,明軍的槍術訓練樣式繁多,有刺、挑、撩、格等,但這些繁雜的招式對於大部分不會武藝計程車兵來說,很不容易掌握。久而久之,訓練也就成了練花架子,於實戰毫無用處。因此,龐嶽從實用性出發,將多餘的招式統統去掉,規定長槍兵訓練只練一招,那便是——刺!…;
雖然這一動作看上去有些單調,但龐嶽知道,只要反覆練習,將這一單調的動作練到爐火純青,達到形成條件反射、來去如電的地步,到了戰場上無疑會發揮出巨大威力。因為,沙場搏命,生與死通常只在一兩招之間,擺弄花拳繡腿就只有死路一條。
和長槍兵一樣,刀盾兵的訓練招式也被龐嶽大大地簡化了,只剩下了抬刀與斜劈等幾步,但每一個動作龐嶽都制定了嚴格的標準。同樣的道理,只要把這些簡單的動作練好、練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