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土之功。相反,要是湖廣的戰事還是想之前那樣一敗塗地,即便隆武帝脾氣再好恐怕也不會再忍耐下去了,為了平息民憤、鼓舞軍心士氣,撤換湖廣總督的人選也不是不可能。
“老爺,朱大人在信上說,最好是押著俘虜在城中再舉行一次上回那樣的遊行,以鼓舞我朝軍民的人心士氣,您看?”總督衙門後堂的書房裡,首席幕僚婁敬之徵求著何騰蛟的意見。
“當然是照辦!”何騰蛟爽快地點下了頭,捻鬚道,“將士們在前方奮勇殺敵,取得大勝。自然要告知廣大計程車紳百姓們知曉,讓他們知道。東虜並非不可戰勝,我朝也不是沒有中興的希望!你等一會兒便去通知王總兵和周知府,讓他們儘快安排下去,明日一早便開始吧!”
“是。老爺!”婁敬之點頭應諾。
想了一會兒,何騰蛟又補充道:“我準備這兩日便派人去萬壽橋大營勞軍,你儘快下去把犒賞之物準備好,儘量豐富些,再以湖廣總督衙門的名義起草一份嘉獎文告。”
見婁敬之有些發愣,何騰蛟停止了捻鬚的動作,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前方的將士在為國殺敵、守得一方平安,本官身為湖廣總督。難道連這麼一點綿薄之力都不應該盡嗎?”
回過神來的婁敬之趕緊道:“老爺息怒,學生這就去安排!”
離開書房的時候,婁敬之還在心中尋思著:老爺今日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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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三日上午,湘陰城
繞城北、東、南三個方向密密麻麻地紮下了一座又一座的營帳。綿延數十里的營地中,飄揚著一面面純紅、純白或白色鑲紅邊等繡著龍形圖案的八旗軍軍旗以及代表綠營軍的綠旗。旌旗招展、如林似海,威嚴的軍勢帶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而在這廣闊的清軍營地中,又屬城東南方向的一個大型營盤格外地顯眼。其中紮下了多個個豪華的大帳,有幾個火炎金頂的大帳前還各豎著一杆織金龍纛。在周圍侍立、巡視的盡是身材粗壯、著水銀鐵甲的巴牙喇營軍士。
此刻,正中的一頂最為豪華、寬大的火炎金頂大帳外,掛著一長溜血淋淋的人頭,帳中更是不停傳出陣陣令人心驚肉跳的爆喝。
進得帳中。只見裡面坐著的全是身著精良鐵甲的的清軍高階武將。首座之前,一個三十出頭、身批華麗的鎏金鎧甲的清將正在暴怒地鞭打著一個身著白色鑲紅邊鎧甲之人。被打之人在帳中的羊絨地毯上痛苦地掙扎著,卻始終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而在座的其餘清將也都是靜若寒蟬、無人敢上前勸說。
這揮鞭打人的清將便是此次南下清軍的主帥、鑲白旗旗主、豫親王多鐸。被打之人則是剛剛從南邊敗回的漢軍鑲白旗梅勒章京祖澤沛。
多鐸之所以如此暴怒以至於不顧身份親自鞭打,也並非沒有緣由。此次他率軍從京師南下,一直都很順利,進入湖廣明軍控制區之後,湘陰等橋頭堡也被迅速拿下,看起來平定湖廣、消滅隆武朝廷也指日可待。不過,就在今日早晨,壞訊息傳來:作為前鋒的漢軍鑲白旗和安徽黃州綠營在長沙城以北幾十裡的一個小村子遭遇明軍,幾乎全軍覆沒。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正在喝茶的多鐸當場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說起來,祖澤沛和徐勇還算比較聰明的,逃出明軍的追擊之後還將敗兵重新收攏起來,又陸陸續續地會合了一些掉隊的潰兵,共搶救出了兩千一百餘漢軍鑲白旗的戰兵、輔兵、六七百包衣阿哈以及八百餘綠營兵。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多鐸才沒有將他們當場砍頭,而那些脫離大隊、率先逃回的零散清軍官兵則無一例外被砍了腦袋。
過了一會兒,一隊巴牙喇兵從帳外而入,將六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扔在了正在打滾的祖澤沛附近。這些人正是隨祖澤沛逃回的清軍前鋒中較高階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