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種類繁多再加上相互重疊,到最後根本無法辨別。
克萊幾乎都要放棄了,反正他接的任務很多,這個不行換一個就好了,等有了線索再回過頭來繼續就可以了,然而視線不經意間落到其中某處的時候,他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他幾乎是飛奔到那處,整個人都快貼到地面上了,手指一寸寸的丈量比劃那個足跡,得出的深淺寬度資料大致與他記憶中的一致,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原地盯著那個足跡看了半天之後,他才起身往四周檢視,最終在他前進路線相對的方向找到了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腳印以及……搏鬥的痕跡。
克萊澤爾動作靈活的攀上了旁邊一棵粗壯的巨樹,背靠著樹幹坐在分出來的枝椏上,看著那個發現特殊足跡的地方,他不經想起了一些事。
——
那是他記憶中,安唯一鄭重其事的教給他的知識,或者說是罪惡之城的獵人必備的常識。
他還記得,那個殘忍的男人第一次沒有將從別人手中搶來的東西據為己有,而是小心翼翼的放生。他那時還沒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什麼事都表現在臉上。
安看著他疑惑的神情,嘴角揚起不屑的弧度,用那把沾染了鮮血的長刀挑起了他的下巴,“怎麼,看不懂我為什麼要費盡力氣來搶這個東西,到手了卻又要放棄?”
“罪惡之城沒有秩序沒有法律,在這裡你幾乎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聽清楚了,只是幾乎,而不是一定。有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碰的,哪怕身為執掌者也不例外。”
“剛才那個東西看清楚了嗎?”他忽然問道。
克萊澤爾點頭。
“你不僅要看清楚,還要死死的記在腦袋裡,以後碰到這東西,能走多遠走多遠。看見任何人想要捕捉它,一律就地殺掉,如果你應付不來,可以向最近的獵人求助。”
“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它關係著整個罪惡之城的存亡,如果它們非自然死亡,氣息所及之處,最終都會被踏為平地。曾經,罪惡之城一度瀕臨消失,就是因為有人捕殺了它們,那些人乘坐宇宙飛船離開了,剩下滿城的人幾乎盡數陪葬。”
“引香亡,獸潮至。”
“這是罪惡之城唯一的一條律法,刻在了城門之上,你應該見到過……哦,我差點忘了,你不識字。”
——
“引香亡,獸潮至。”克萊澤爾重複唸叨這幾個字,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倒是沒有懷疑安的話,因為他後來像別人求證過,並且聽到了當年發生的事件的完整版,代價是一整頭兇獸。
當年的罪惡之城之所以險些消失在獸潮中,固然有其落後的科學技術因素在其中,但更多的是因為兇獸的數量超出了人們的想象,且其中還有數十種堪稱恐怖的存在。
一個多月的時間看起來長,但是想要全面瞭解聯邦的情況,簡直是在痴人說夢。正因為對聯邦的瞭解十分有限,所以克萊澤爾根本不確定,當獸潮突至,他們能不能抵禦得了。
再者說,他雖然對此深信不疑,但是並沒有親身經歷或者親眼所見,也不知道聯邦是否有這方面的記載,空口無憑,即便他說了,也不一定有人願意相信。
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說還是不說?
雖然他覺得了說沒什麼用,但是心底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快,快往回趕,身體也彷彿不受控制一般,靈活的從樹下躥下來,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他用了比來時更短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