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時眸光狠厲下去。
宋昱時已經抬步離開。
做也做了,他並不懼怕被發現。
而且他也沒說錯——如果不是他們在說一些不能讓她聽見的話,又何須害怕被她聽見?
誰讓他們說的話不能叫她知道呢?
與其怨人,不如先責己。
他們先行隱蔽事在前,就別怕被人揭露給?她知曉。
岑蘭凌走出?來尋他的時候,宋卿時已經從急劇上湧的怒火中?緩解。他沒有看?她,刻意避開她離開。
宋父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他問妻子:「怎麼了?鬧什麼矛盾了?今晚邀請章筠吃飯的事情和他說了沒有?」
岑蘭凌憂愁難解。說什麼?他已經幾日不肯和她說話了?現在是連宋宅也不回?。
章筠?
這?個名字恐怕在他面前一提,他的炮仗就點?燃了。
母子倆現在就連表面的和平都難以維持。
她哪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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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兩房的爭鬥漸漸拉開序幕。
這?事兒在北城圈子裡也逐漸傳開,宋家?內鬥已經不是秘密。
而且,兩房旗鼓相當,實力都不容小?覷。這?場內鬥,恐怕曠日持久,沒那麼容易結束。
雖然逢夕答應過會給?他傳來訊息,但是宋卿時等了一日又一日,也沒有等到第一次訊息傳來。
他不知道那日她的答應是否只?是緩兵之計,實際是否會履行,也不知道她如果真會履行諾言的話,那麼第一次訊息又什麼時候才會傳來?
等待的過程中?,他逐漸焦躁,耐心幾乎耗盡。
他知道她心狠,現在好像是在一步步地試探,她會心狠到什麼程度。
知道宋卿時最近心情不好,深夜,柳秋秋他們喊他出?來喝酒。
他們老貼心了,知道他白天沒空,特地找的深夜。
換作?以往,或許宋卿時會拒絕,這?個點?他可能已經入睡。
但是最近情況不同,他已經接連失眠幾日,這?幾天一直難以入眠,看?到訊息後?,索性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與其獨自?在家?煩悶,不如一醉方休。
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折回?去拿東西。
——逢夕給?柳秋秋也留了信。就這?一封,他一直沒單獨送過去,險些忘了。這?回?正好順便。
柳秋秋很?是幽怨。
她這?幾天給?逢夕發的訊息都沒回?,問了宋卿時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但也怪不得宋卿時,這?幾天他忙得都恨不得分?身,自?然顧慮不到他們這?邊來,也沒法滿世界地告知她離開的訊息。
柳秋秋知道逢夕離開後?,難過了好幾天。還鍥而不捨地又給?逢夕發了幾條訊息,見確實沒回?後?才死了心。
她就是有點?不甘心。
那幾日天天陪著他們玩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
她問說去哪裡了,宋卿時不知道,她問什麼時候回?來,宋卿時也不知道。
她那個氣啊,就差掀桌子了。
怪不得她覺得那幾天逢夕乖得不正常呢……合著那是因為要離開了嗎?
可是她沒看?出?來,那幾天她玩得還很?開心。
想?明白以後?,柳秋秋更傷心了。
等看?完宋卿時給?她帶來的信後?,她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宋卿時不知道逢夕給?她寫?了什麼,他只?是沉默地盯著柳秋秋看?完信,再看?著她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
柳秋秋看?著他,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恨鐵不成鋼的指點?,卻又礙於什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