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照料世子多年,焉能沒有情份?娘子若是惱了蘇史那,叫世子曉得,豈不是左右為難嗎?”
被她這麼一說,卓昭節才覺得怒意稍斂,道:“好吧,念著九郎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計較這兩回的自作主張、還有他算計我的事兒了。”
想了想,又道,“蘇史那雖然多心,但我卻在想,倘若大房那邊當真要這麼算計父親……祖母還在呢!”
冒姑微微一笑,道:“娘子到底年輕,經歷得少,這種事情,只要豁得出去,就算有長輩護著,那又怎麼樣呢?”她放低了聲音,輕輕道,“娘子大約沒聽說過祈國公夫人從前是怎麼對付祈國公的兩個庶子、就是如今大房那邊的三郎與五郎的罷?”
卓昭節蹙起眉,道:“聽我倒是聽說過點的,據說祈國公夫人讓人引壞了兩個庶子,後來惹得祖母動怒……”
“哪裡這麼簡單?”冒姑冷哼了一聲,道,“敬茶那日,大房的人都到齊了,不過那日事情多,大房的人也不少,許是娘子沒留意,那寧三郎和寧五郎,看著倒是極齊整的兩個郎君,可那臉色,白得像紙一樣,站在那兒久了,簡直都要搖搖晃晃!照婢子來看啊,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廢了!”
她說到“廢了”兩個字時,語氣古怪,卓昭節如今也已為人婦,略一琢磨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不禁微微一驚:“竟然至此?”
“祈國公夫人心毒著呢!”冒姑冷笑,“這寧三郎和寧五郎,相差了一歲,但不是同一個生母,其中寧三郎的生母是因為寧五郎的生母進門才失了寵的,失寵後,索性就投靠了祈國公夫人,守著寧三郎過日子,祈國公夫人倒也待他們母子格外的體貼——按著咱們這樣人家的規矩,小郎君到了七歲就要獨居一院,祈國公夫人忍耐到那寧五郎滿了七歲,故意給他安排了四個各有顏色又心術不正的使女……據說打頭的一個,還是她特別從樓子裡尋到的!”
頓了一頓,冒姑道,“才七歲的小郎君知道個什麼呢?而且他生母一個妾又沒資格親自管教兒子,那寧五郎住到前院去了,把門一關——祈國公膝下子嗣眾多,後院一直都交給了祈國公夫人,不出事就不過問,那寧五郎那麼點兒大,就落在那起子人手裡……他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命大了!”
卓昭節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又問:“那寧三郎呢?他的生母不是投靠了歐氏的嗎?”
“這就是祈國公夫人的狠毒的地方了。”冒姑冷笑著道,“寧三郎的生母在寧五郎的生母進門之前是最得寵的,仗著祈國公的寵愛——雖然因為淳于皇后的緣故不敢公然不敬正妻,但生了寧三郎之後,時不時的也給祈國公夫人上個眼藥什麼的……後來她失了寵,重新向祈國公夫人低頭賠罪,曾在正房外跪過幾天幾夜,祈國公夫人故作寬容了她,之後幾年都對他們母子十分照拂,那妾對她還感激得很,卻不想,祈國公夫人是恨在了心裡,故意隱忍不發罷了。”
卓昭節忙問:“然後歐氏怎麼對付寧三郎的?”
冒姑道:“寧三郎就比寧七郎大了一歲,寧五郎的事情鬧出來後,約莫也才十歲罷?當時還是寧五郎的生母察覺到兒子被人算計,小小年紀居然元陽已失,且形容枯槁——你說那做孃的得氣成什麼樣子?她在祈國公跟前痛哭失聲,祈國公自然要叫了祈國公夫人去問責,祈國公夫人就把事情全部推到了寧三郎的生母頭上去!”
“那妾就這麼認了?”卓昭節蹙眉問。
冒姑道:“她想不認也不成,之前祈國公夫人早就預備好了坑等著她呢,那幾個害了寧五郎的使女都曾與那妾過往過,尤其是打頭的那個,是與寧三郎的生母同一個樓子裡出來的,祈國公夫人一口咬定那一個人是寧三郎的生母弄進了府,又勸說自己給了寧七郎,就為了報寧五郎的生母爭寵之恨!再說,即使知道是祈國公夫人拿她頂罪,為了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