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呵欠,心想還是別麻煩他。
“既然都出門了,沒差。”他開啟車門坐上駕駛座。“你住哪兒?”
她跟著坐上車,報出地址,他點個頭,輸入衛星導航系統,隨即開車出發。她沒想到他如此“新舊交融”,收集喪葬古董的同時,也會用最新科技呢!
“老闆,謝謝你。”這輩子除了她爸、她哥、她弟,還不曾有男人送她回家,感覺滿虛榮的,仿彿自己真是公主,就算是場夢也很美。
“不用說謝。”他是真心這樣認為,兩人之間哪需要說謝?
他專注望著前方,語調不高也不低,儘管只是這樣的回覆,依然讓她微笑得好甜。
一路上放的音樂都是宗教性的,從佛曲、藏樂、梵音到聖歌,此人果然不是普通人,心情愉快的她聽了只想睡,忘了欣賞他英挺的側面,歪著頭昏昏入睡,再去作場美夢好了。
“到了。”當黑川徹停下車,發現她又昏迷了,嘴角還有點口水。
流什麼口水?又不是小孩子,真拿這傢伙沒辦法!事事要求完美的他,無法容忍旁人嘴邊的痕跡,拿出一張面紙替她擦去,幸好她也乖乖的沒有動靜,讓他順利擦掉那抹可笑透明物。
只是當他要收回手時,她卻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嘴巴一張,咬住他的大拇指。
“痛!”這丫頭八成是夢到美食,才會把他的手指當雞腿咬,力道還不輕!她不只是咬,還又舔又吸的,正當他目瞪口呆,她忽然鬆開手,一臉心滿意足,嘴角也流出了口水。
如此攻擊不按牌理出牌,他簡直無法招架,這女孩就像無辜小狗,對人胡亂舔咬,但她又不真的是隻小狗,她這樣對一個男人是有罪的!一股奇妙的騷動在他胸口奔騰,他生平未曾如此慌亂過,明明只是件小事,他何必反應激烈至此?
望著她天真無知的睡顏,他做了一件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先是伸手摸摸她的頭,又轉向她的臉、她的唇,真的都好軟好滑,跟死人完全不一樣,事實上他除了客戶的臉,還不曾這麼仔細摸過誰。看她又流口水,他不再拿面紙,用拇指替她擦去,心想她的嘴這麼小,為何吃得下那麼多東西?
最後,他就坐在車內等她睡飽,反正怎麼叫也叫不醒,乾脆就這麼耗下去,其實看著她睡也挺愉快的。
至於為何愉快?他還不想去深思,有些事要等時機成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準備好了沒……
大約一小時後,紀筱紅終於醒來,伸手揉了揉睡眼。“老闆……咦……我又睡著啦?”
“嗯。”他喉嚨有點乾啞,心底不只有點動搖。
“我睡了多久啊?這是你的外套?”她又是一陣窩心,老闆對她如此照顧,若非她自認配不上他,真想把他搶過來佔為已有。
“嗯。”他還是隻能發出簡單的回應。
“對不起,我吃飽就想睡,老是被豬附身,呵啊~~”她打個大大的呵欠,毫無淑女形象,然後發現眼前風景很熟悉。“耶?我家已經到了?老闆你怎麼沒叫我?”
他咳嗽兩聲,清清喉嚨,不得不說謊:“你睡得像只豬,我只好閉目養神。”
“哈哈,真抱歉!”她敲一下自己的腦袋,讓他枯坐著等她醒來,怪不好意思的。然後她忍不住又嘩啦啦的說:“老闆,原來你有一半的日本血統呢!聽說混血兒特別聰明,難怪你這麼強,我都不得不崇拜你!而且你媽超漂亮、超親切的,我都想留在你家做寵物了,一定很幸福!”
“是嗎?”他微笑一下,想到小時候自己體弱多病,父母對他萬分呵護,唯恐他沒有機會長大,母親甚至不願再生第二胎,以免無暇照顧他。直到他上國中後,身體狀況才逐漸好轉,可惜他十八歲那年父親因過勞而死,母親自然對他更為關照,深怕他因同樣原因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