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完轉身去了廚房那邊開冰箱,想給裴廷約煮個醒酒湯。
裴廷約跟過來,抱臂靠著料理臺,問他:「真這麼擔心我?」
「擔心我自己會守寡。」沈綽氣不打一處來。
裴廷約頓時樂了:「你還真願意為我守寡?」
沈綽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說:「你要是真把自己玩死了,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再去找過別的姘頭。」
「你還想找誰做姘頭?」裴廷約問,「老相好?」
「沒有,」沈綽根本不想提那些,「我不喜歡吃回頭草。」
「嗯,還挺聽話。」
沈綽:「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找誰不是一樣,想找姘頭能有多難。」
「可惜了,」裴廷約也不知是認同還是不認同他說的,「你沒這個機會的。」
沈綽從冰箱裡拿出所有需要的材料,帶上箱門,不想再理他。
裴廷約繼續沒話找話:「去外面開的什麼研討會?」
沈綽低頭清洗食材:「說了你也聽不懂。」
「聽不懂不能問?」
「聽不懂為什麼要問?」
裴廷約伸手過去,捏住他的臉讓他抬頭看自己:「對著我這麼不耐煩?」
沈綽神情平靜,眼神裡隱約有嫌棄的意思:「對著醉鬼耐煩不起來。」
裴廷約失笑:「沈教授,你脾氣真不好。」
沈綽扭開臉:「比你好就行,要不去客廳裡待著,要不去洗澡,別在這裡吵。」
他把清洗好的食材扔鍋裡,開始煮湯。
裴廷約沒聽他的,靠一旁不肯走。
「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心血來潮去接我?」
「你也說了是心血來潮,」沈綽眼都不眨地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想去就去了。」
「早知道你是在夜店跟人瀟灑快活,」他接著道,「我就不該去。」
裴廷約:「醋勁還挺大。」
「……」沈綽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每次理直氣壯曲解自己的意思,「真覺得我醋勁大,以後就收斂著點,應酬也注意點分寸。」
「我儘量。」裴廷約隨意一點頭。
沈綽很懷疑他根本沒聽進去,或者說敷衍自己,還想說點什麼時,裴廷約的手機鈴聲響了。
掃一眼來顯,他順手掛起耳機。
「老裴,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猶豫,是宋峋,「我是想問問你,我如果真的辭職去律所幹,會不會很難?現在去還有沒有機會?」
裴廷約的目光停在沈綽側臉上,饒有興致地以視線描摹,隨口回答:「突然又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問問,」宋峋難堪道,或者說難以啟齒,「這次院裡晉升又沒我的份,我也想要不索性出去闖一闖……」
「我說了你不適合做律師,你要是問我,只有這個答案。」裴廷約打斷電話裡的聲音,手指在沈綽下頜處輕颳了下,換回他蹙著眉的一個瞪眼。
「我也知道,」電話那邊宋峋鬱悶道,「但現在這樣我在院裡一樣沒什麼前途,我就想著要不要豁出去去外面拼一把,也免得曉嫚總是抱怨我貪圖安逸沒有上進心。」
「真辭了職以後別後悔,」裴廷約沒什麼興致多說,「你自己考慮吧。」
沈綽被裴廷約作亂的手弄得臉上一陣癢,忍無可忍側頭一口咬了上去。
裴廷約微眯起眼,任由他的舌尖叼住自己手指,不慌不忙地曲起指節,指尖輕輕逗弄著他柔軟潤濕的舌。
對上他眼底的促狹,沈綽臉上一熱,鬆開口,裴廷約退出手指,還不忘幫他拭去唇邊拖出的一點口涎。
「喝醉了你能不能老實點?」沈綽壓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