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殺機。
妲己微微斂下眉眼,毛絨絨滑潤的羽扇擋住了唇角的笑意,也擋住了所有表情。聞仲不在,沒有人一直看著妲己,小心翼翼防著她慫恿紂王什麼,自然也沒有人發覺,紂王這不是憤怒,而是被欺騙之後的震怒了。
殘兵敗將駐紮在外,連一個將領紂王都沒讓姜桓楚帶,只讓他自己到中軍王帳。
就算武成王帶路,姜桓楚也不免忐忑不安,總覺得沿路兵士手裡的鋼刀明晃晃的,眼中也全是惡意,隨時都有可能對著他將刀砍下來,直到將他剁成肉醬。
這麼想著,腿也稍稍有些發軟,步速慢了下來。
黃飛虎回頭,不免無奈:“東伯侯,覲見大王怎可怠慢?還是快些吧。”
姜桓楚疾走兩步,低聲問道:“武成王,卻不知大王是否震怒?”
黃飛虎立刻左右看看,也低聲道:“行軍不利,大王惱怒是自然的,但東夷兇蠻,又事發突然,大王必然會體諒你的難處,不會重罰。”
姜桓楚這才放下心:“多謝武成王提點。”
雖說有些話不該說,但大敵當前,武成王也不忍看著姜桓楚吃虧,又道:“不過王后娘娘也在,你若回話,還是當心點好。”
姜桓楚心裡咯噔一下,若說上次眾諸侯朝見時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這位厲害的娘娘了。行軍打仗,怎麼她也跟了出來?
來到聖駕之前,姜桓楚的惴惴不安妲己一眼便看在眼底,嘴角微勾,心情倒是好得很。
紂王冷哼一聲,和她成反比:“東伯侯,你可知罪!”
姜桓楚立刻跪倒:“東夷不穩,是臣之過。”
紂王被他噎了一口氣,不免更加怒火中燒:“寡人是與你說這個嗎?你身在東隅,遇敵不前,節節敗退,如今這樣子是給誰看!”
說著說著,激動無比,如果不是因為這是一方諸侯,紂王手裡的茶杯就砸下去了。
妲己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表情,坐在一邊不說話
。姜桓楚沒有抬頭:“微臣知罪。”
紂王冷哼道:“莫說寡人不體諒你獨自抗敵艱辛,如今便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領前路先鋒大軍,先行開拔,奪回失城!若是這次再失禮,寡人定然不會饒過你!”
姜桓楚只能諾諾連聲,低頭退出,一臉苦澀。若是隻靠兵多能獲勝,自己何必求援?那東夷兇悍,又有異術傍身,自己就算帶出去再多兵馬,也只有有去無回。
頹喪著走出王帳,卻聽旁邊有人喚他。
轉頭四顧,心中一喜,喚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兒子,姜文煥。他立刻疾步走過去:“文煥!你怎麼也來了?”
“父親。”姜文煥見禮:“是王后娘娘將兒子帶來的,說是讓兒子立功。”
“立功?”姜桓楚一頭霧水。照妲己的態度,不打壓他們就不錯了,怎麼還會放功勞出來?
“是真的,雖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路途上並未被王后娘娘為難,跟著武成王也學了不少東西。”何止姜桓楚想不明白,姜文煥也一樣想不明白。
“這……”姜桓楚皺眉,許久鬆開:“也罷,既然你現在無事,我可以找機會將你要回來,你不在朝歌作為人質,為父做事也能展開手腳。”
姜文煥搖頭:“就算我能回到父親身邊,還有姐姐呢。長姐如今被王后娘娘軟禁宮中,只能知道是活著,卻不知道是怎麼樣。我求見過好幾次,可就算黃妃娘娘也不敢讓我見她。”
“你姐姐……罷了,既然在那宮中,我知道,她是永遠都出不來了。”姜桓楚眼圈泛紅:“我可憐的女兒,如之奈何!”
姜文煥也低下頭,兩個人都是苦悶無比,悲傷的氣息蔓延。
“姜將軍,東伯侯,怎麼在這裡相對無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