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定是寒冷無比,而眼前卻是一湖春水,遍野花香,湖畔玉人,風華絕代,一山之上,境界懸殊;這風華絕代的玉人,卻長年累月孤單一人住在雪山冰峰之上,陳天宇忽發奇想,想道:這就好比冬天裡的春天,可惜這春天的景色,卻永不為世人所知,雪山之中,居然會有一個天湖,已是奇妙,冰川之上,竟有一個天女,更是神奇:難道這冰川天女,將來也像這湖畔的春花,自開自落,花自飄零水自流!
陳天宇正在遐思,忽聽得冰川天女悠悠說道:“我這裡本不招待外人,但甘大俠乃是家父至交,鐵柺仙你既奉甘大俠的遺命,萬水千山,前來找我,那麼我也就破一次例,請你們夫婦到我的山居小住幾天。”原來自桂華生失蹤之後,他的兩位哥哥遍託高人尋覓。甘鳳池也是受託者之一,三十年來,遍找無蹤,甘風池最重然諾,所以在身死之後,仍有遺言要徒弟尋找,鐵柺仙夫婦總算不負所托,打探出天湖之上有一位冰川天女,十之八九,會是桂華生的女兒,因而尋到此問,適才鐵柺仙在湖邊與雷震子比武之時,正是謝雲真與冰川天女會面之際。
鐵柺仙笑道:“我素慕此間仙境,心有所願,不敢請耳。你肯留我住幾天,那是最好不過。”冰川天女道:“那麼,大家都請下船吧,你是鐵柺仙的徒弟,又是我這位芝娜妹妹的朋友,你也來吧。”陳天宇略一躊躇,也便隨著他們同下小船。這時日頭過午,冰川中的冰塊融化更多,水流更急,挾著浮冰,自山頂奔瀉而下,更是令人觸目驚心。陳天宇心道:“逆流而上,比適才順流而下,更要艱難幾倍,冰川天女縱有絕世武功,也難以將這小舟在冰川之中,撐至山頂,難道她不是血肉所造的尋常之人,而竟是名符其實的天女?對冰川天女適才在冰川之中操舟如履平地的功夫,萬分不解。
只聽得冰川天女道:“大家都坐定了?開船啦!”取起一技碧玉船篙,輕輕在冰塊之上一點,小舟立刻駛前幾丈,忽給水流一湧,浮冰一擠,又退後丈許,冰川天女撥開浮冰,又是輕輕一點,小舟又再向前,陳大字把眼一望,只見冰川天女全神貫注,似是頗為吃力,而舟中諸人,卻都安然坐著,動也不動,陳天宇心道:“要她一人用力,這怎麼過意得去?’,忽見又是一股急流奔來,那小船團團亂轉,竟被卷在漩渦之中,進退不得,冰屑與浪花齊飛,濺了滿面。
陳天宇吃了一驚,見師父那支鐵柺倚在船邊,陳天宇少年熱心,不假思索,拿起師父那枝鐵柺,意欲助她一臂之力,鐵柺沉重非常,陳天宇勉強提了起來,插入水中,用力一撐,不撐猶好,一撐之下,那小船突然打橫一轉,給激流一衝而下,一小半船身已侵入水中,傾側顛簸。鐵柺仙急將鐵柺一把搶過,喝道:“你找死嗎?”冰川天女雙指一彈,發出一片浮冰,將鐵柺彈開,笑道:“他也是一片好心,不必怪他。”陳天宇面上熱辣辣的好不羞慚,只見那小船不知怎的,又穩住了在水流之中打轉,陳天宇心中稍寬,忽見又是一股激流,自左邊奔來,比先前那股激流更猛更急,挾著浮冰,嘩啦啦的疾衝而下,陳天宇嚇得面青唇白,暗道:“此命休矣!”忽地裡,那小船向上一拋,陳天宇頓感身子一輕,就如騰雲駕霧一般,似是給那股澈流拋擲到九天之上,忽然又掉下來,睜開眼時,只見那小船已平穩的浮在水中、離開冰川入猢之處很遠了。陳天宇大感神奇,忽聽得那藏挨少女芝娜笑道:“我初來時也曾給激流嚇得要死,後來才知道,若然這冰川之中沒有激流,小舟根本就不能上下。原來冰川天女生於斯,長於斯,習知冰川特性,冰川的激流就如龍捲風一樣、可以迴旋打轉,順著這股水流,小舟可以自然而然地被它倒捲上去,所以在冰川之中行舟,雖然也要具有不尋常的武功,但卻並非神蹟。
不用一個時辰,小舟已到了山頂,陳天宇陡覺眼前一亮,只見山上建築,如同宮殿,那些屋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