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經天不知,這少女正是陳天宇的心上人兒,那神秘的藏族少女芝娜。唐經大初上冰宮與冰川天女比劍之時,她也曾雜在侍女群中觀看,只是那時唐經天全神注在冰川天女身上,哪留意到雜在眾多侍女中的她。
那聖母走到法玉跟前低聲說道:“就是她了,她不但娟秀聖潔,還會幾手武功,我本想叫她在將來的薩跡寺院中做聖女主持的,哪知她與佛無緣,只好罷了。”這幾句話,階下諸人只有唐經天聽得清楚,這一瞬間,忽見那藏族少女的秋波一轉,目光緩緩移動,朝著那法王看了一眼,臉上掠過一絲驚異的神色,盈盈眉眼,若有所思,但亦是一掠即過,隨即又是冰冷如前。曾與唐經天交過手的兩個白教喇嘛,這時也侍立法王左右,其中一人上前稟道:“這妖女曾用邪毒暗器打傷了咱們寺中的喇嘛,放她不得。”那法王面容沉肅,一聲不響,也不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與白教法王並肩而坐的是吐谷渾的大汗,自芝娜一走出來,他就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這時忽然站了起來,向法王合什一拜,低聲說道:“求活佛慈悲,饒了這個女子,讓我帶回宮去處置。我願替這女子贖罪,重修佛殿,再飾金身。”
法王管教,大汗掌政,在西藏青海等地方,教權高於政權,法王尊於大汗。但白教喇嘛,逃至青海,到底是託庇於大汗治下,靠大汗作護法。吐谷渾大汗此言一出,白教法王眉頭一皺,看來甚是躊躇,久久尚未答話。
唐經天暗自動怒,聽這說話,吐谷渾大汗心中實是不懷好意,這少女雖然不是幽萍,唐經天亦不願她落在大汗手中,心頭正自盤算救她之計,殿上貴賓席中,忽然走出一人,亦走到法王跟前合什一拜,朗聲說道:“這妖女似乎別有來歷,求活佛恩准,讓我試她一試。”唐經大在階下看得分明,這人竟然是與血神子一道,曾在拉薩緝拿龍靈矯的那個雲靈子。
雲靈子是清廷大內的“供奉”,為龍靈矯之事,回京稟報,路過青海,他與白教法王以前相識,特來觀禮的。以雲靈子的身份,乃是清廷的使者,吐谷洋的大汗雖然割據一方,形同獨立,名義上到底是受清廷管轄,聽了雲靈子之言,心中雖然惱怒,卻也不便發作,但亦變了面色,冷冷說道:“你待怎生試她?”雲靈子笑道:“大汗放心,我總不至於毀了她的容顏便是。”雲靈子自恃武功,竟然不理吐谷渾大汗的惱怒,亦未得法王的點頭,便走到了芝娜面前,伸出雙指,忽然照著芝娜胸前的“乳突穴”一戳,這一招既輕薄又狠毒,看來是雲靈子有意迫芝娜出手招架。
原來雲靈子到了哈吉爾,聽說芝娜曾用過那種會令人發冷的暗器,也與唐經天一樣,懷疑芝娜是冰川天女的侍女幽萍,見了之後,始知不是。但冰魄神彈只有冰宮才有,雲靈子雖然未曾目擊芝娜使過冰魄神彈,心中到底疑團莫釋,懷疑她縱不是冰宮侍女,也必有點淵源。雲靈子夫婦吃過冰川天女的大虧,對冰川天女恨之人骨,故此立心要與芝娜為難,有意試她一試,看她的武功,是否與冰川天女一路。
只見他雙指打了一個圈圈,緩緩戳下,吐谷渾大汗勃然大怒,怒聲喝道:“休得褻讀聖女!”一躍而起,喝手下上前攔阻,雲靈子頭也不回,手指已然戳到芝娜胸前,忽地一聲厲叫,倒躍丈餘,背心一撞,將大汗手下的兩名武士撞得四腳朝天,爬不起來。而云靈子亦捧著手腕,額上沁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
白教法王大為驚駭,雲靈子的武功他素所知道,並不在他之下,心中想道:“這女子雖會武功,但比起我座下的白衣喇嘛,亦還相差甚遠,何以雲靈子會吃了她的暗算?”掠駭之下,竟自忘了“活佛’’的身份,離座而起,上前察看。
忽見那藏族少女回身合什,盈盈說道,“謝活佛恩典;小女子願捨身獻佛,永為侍女。”此言一出,“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