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寒比他想象的還要敏銳。

他對江盡染的針對，自己也從來沒藏著，江越寒知道並不奇怪。

但是自己當初蓄意接近江越寒，籠絡江越寒的手下，甚至想讓陸宛寧拿下江越寒……

這些內幕，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陸雲霄忍不住開始回想覆盤，自己到底在哪一步出了差錯，才讓江越寒抓住了小辮子。

但想破腦袋，他也沒想出來。

他只能把這一切，歸咎於江越寒的洞察力太過敏銳。

“很早就知道了。”江越寒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淡聲道。

在聽到江盡染心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是嗎？”陸雲霄的面目微微扭曲，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所以，在你的眼裡，我一直很像小丑吧？”

對於江越寒，他的情感其實有些複雜。

他確實想接近利用，但江越寒身上也有他的欣賞之處。

拋開自己的動力不純，有些時候——

他確實在江越寒那裡，學習到了很多。

沒想到這傢伙早就把自己看透，想到過去的一些交往，他突然有些啼笑皆非，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小丑不小丑的，並不重要。”江越寒沉聲開口，眉目清冷寡淡，“重要的是——”

“你要完了，陸雲霄。”

“趕緊去懺悔認罪吧，”男人的眼神帶著股居高臨下的倨傲，“讓一個初中生替自己頂罪，你真的沒出息。”

陸雲霄的眼睛微微震顫，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一旁的陸宛寧突然衝了過來，對著江越寒怒目直視，“你在什麼屁話？我哥哥才不會認罪……”

“陸宛寧。”江越寒眯了眯眼睛，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男人涼薄的聲色，讓陸宛寧的心不由一顫。

她的臉頓時僵了一下。

“教唆他人綁架，直接參與綁架，你也逃不掉。”江越寒冷眼盯著她，擲地有聲地列舉著陸宛寧的罪名。

陸宛寧猛地睜大眼睛，她下意識地否認，“我才沒有，你不要亂說。”

“有沒有，讓警察判斷吧。”江越寒冷酷無情地丟下這句話，轉頭走向了仍舊坐在地上的江盡染。

男人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靠近過來。

“起來吧。”幾乎是一瞬間，江越寒臉上的霜寒之色盡數消散，露出了難得的柔和之色，他的語氣也緩和下來，彷彿在輕哄小朋友。

江盡染也不墨跡，直接回握住了江越寒的手。

她被江越寒直接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站定。

“身上沒有受傷吧？”江越寒從上到下掃視著江盡染，似乎想確認妹妹身上是否有傷。

江盡染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就是頭皮有點痛。”

江越寒眉目微微一沉，他薄唇微抿，然後說道，“那等會，你也去拔她的頭髮。”

“得拔回來才好。”

江盡染的嘴角抽了下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才沒這麼粗魯低階。”

陸瑩和季清影自然也看到了江越寒和江盡染的互動。

她們並不認識江越寒。

她們只知道，這個氣度不凡，俊美高冷的帥哥，看起來和江盡染的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