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箱,有手臂紋著詭異圖案的男子哼歌,空中飛舞著怪異的昆蟲。
他們走過林間,不知道是不是水鵲的錯覺,氣溫彷彿下降了幾度,變冷了。
忽然起霧。
森冷的手搭在肩膀,水鵲一驚,壓抑不住喉嚨小聲的尖叫。
正是剛剛走過時,手臂紋著奇怪圖案的男子。
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繞到了灌木叢後面,揪住了一隻躲在這裡的小鬼。
“讓我看看,是誰在這裡偷窺?”
男子還哼著音調詭譎的歌。
從這個角度,男子只能看見深藍色兜帽嚴嚴實實蓋著,在月光中露出來的一點下巴尖。
白得晃眼。
水鵲剛才慌亂間掬的水還潑到地上了,差點弄溼鞋子。
男子斜睨一眼,地上的打溼一片後的可疑暗色。
“小女巫?”
他眉峰挑起。
猛地鉗住肩頭,把人揪起來。
大概是他用的力氣有些大了,戴著兜帽的小巫師聲音弱弱地喊痛,貓兒叫似的。
男子下意識地鬆了力道,在月亮被烏雲遮蓋之前,還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兜帽大大的,襯得那張臉又小又白,好像半夜撞了鬼很害怕的樣子,眼睫抖啊抖,和蝶翼似的撲閃進人心裡。
眉眼秀氣得過分了。
但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呃……小男巫?”他疑惑,“你蹲著做什麼?”
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19)
太陽落下後,這邊夏夜的森林是涼嗖嗖的,還容易遭遇蚊蟲蛇咬。
水鵲在外袍底下穿的是長袖長褲,即便如此,他蹲在灌木叢裡的時候還是被蚊子叮了腳踝一下。
腫起了一個小包,又痛又癢的。
男子穿著格外清涼,無袖的亞麻衫,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和其上覆蓋的詭譎花紋一起大喇喇地露出來。
看起來卻是一副沒有遭受到蚊蟲困擾的樣子。
水鵲注意到這人雖然是短髮,但左耳耳後到鎖骨的位置,垂落了兩根細辮。
放在這個時代背景,肯定不是為了趕時髦而留的髒辮。
男子好像覺得他警惕的眼神分外好笑一般。
“你不是來參加這個聚會的?”他拍了拍水鵲的肩膀,撣走上面沾的樹葉,“不要害羞,怎麼還和小老鼠一樣躲在這裡?”
貓著腰躲著,小小一隻的,如果不是他眼睛好,估計走過也發覺不了。
不過翻遍阿拉提亞大陸應該也沒有這樣漂亮的小老鼠。
男子很少用漂亮這個形容詞,上次使用大約還是在他將一粒扁豆大小的水銀精煉成“哲人石”的時候。
他沒將這個詞套用到人身上過。
但用在這個小男巫身上,似乎還挺合適的。
面板很白,像二月雪,唇是紅洇洇的,和五月的玫瑰差不多。
高空有風,烏雲移動得迅速。
月光從空中落下來。
男子忽然低頭湊前來,水鵲警戒地微微後仰。
對方細看了他好幾眼,口中嘀咕了一兩句:“睫毛真有這麼長……”
水鵲想要掰開他桎梏住自己右肩膀的手,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