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
對方喋喋不休,絲毫沒有陌生人應有的邊界感,水鵲都要擠到座位的角落去了。
水鵲抿了抿唇,還是說道:“你太聒噪了,可以安靜一點嗎?”
男子一怔,發現水鵲臉上隱隱的嫌棄和不安,反應和他想象中會收穫的崇拜眼神全然不同,訥訥地收住了話音。
劍身相撞,寒芒四濺,丁零當啷作響,如同敲金擊石。
原告的代理人雖然也是正式的授劍騎士,但顯然不是阿瑞德的對手,面對接連而來的直刺,只能做到不間斷地格擋,偶爾反擊,開場沒多久就陷入了下風。
阿瑞德的髮色是棕中帶紅的,鬥劍的時候臉色沉著,彩色玫瑰窗的玻璃折射出破碎陽光,棕紅髮絲和劍尖一樣勾勒出鋒芒,這讓他看起來像一隻鬃獅。
又是一記直刺,對手堪堪正手格擋住攻勢,好不容易壓上劍身推回,沉腕使用短刺反擊,阿瑞德後退兩步,躲過了劍尖,對手卻臉色一喜,大意地追擊時忽略了左肩被刺傷的風險。
阿瑞德腰身一晃,劍尖已經沒入對手肩膀半寸。
顯然沒有太多的戰鬥經驗。
流血後慌了神,在面臨阿瑞德的下一擊時,格擋的力量不足以盪開寶劍,膝蓋重重跪在地面的沙礫上。
彷彿能聽見劍尖抵住骨頭的聲音。
水鵲眼皮顫了顫,偏移了視線,卻正好和阿瑞德對上眼睛。
阿瑞德晃神了一瞬,眼中的驚訝還沒來得及掩飾,被對手抓住空擋,反擊時長劍一挑,麻質襯衫下的臂膀暈開了一線血紅。
與此同時,他下意識的回擊也讓對手徹底被劍釘在地面上,毫無翻身之力。
【養成人物[水鵲]在觀察鬥劍的過程中獲得啟發,對劍術有所感悟,力量+1】
法官的法槌一敲,鬥劍結束。
醫者上前為鬥劍的雙方進行簡單的治療,獲勝的騎兵隊長卻避開了他們,繞到觀審席。
“日安,鵲先生。”
脫離了戰鬥,阿瑞德彷彿從一隻威風凜凜的鬃獅重新變回了溫順的大型犬類,侷促地和水鵲打招呼,“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阿瑞德直覺鬥劍的血腥場面和對方並不相配。
小少爺神色不適,眼眶溼潤潤的,偏過頭,目光飄到阿瑞德手臂上,“你、你不包紮一下嗎?流血了,好……”
好香——
好想吃。
水鵲咬緊牙關,決絕道:“好惡心。”
阿瑞德怔愣,隨即被水鵲丟了一個帕巾。
“你自己處理一下。”小少爺用手掩住下半張臉,嫌棄地看著他還在流血的手臂。
阿瑞德本能地點頭應好。
但他卻沒有用帕巾按住傷口的意思,只是接過了醫者送過來的繃帶紗布,緊緊裹住了手臂流血處。
起碼血腥氣沒有越來越濃,往鼻尖湧了。
水鵲鬆了一口氣。
抬頭時,似有所感,對面高臺上,法官旁邊陪審席的位置,有個黑髮黑眼的青年目光定定地盯著他。
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水鵲沒有放下虛掩著嘴的左手,猩紅舌尖隱秘地抵了抵小尖牙,因為血液氣味刺激,那兒隱隱發癢,讓他想要咬些什麼才好。
被發現窺視的視線後,青年非但沒有收回目光,仍然盯著水鵲看。
水鵲注意到他的夾克衫領口高高束起,少有的裝扮,時下流行的小立領都是後高前低的,他的是前後將近一般高,不露出一點脖子的肌膚。
冷白的膚色,眼瞳漆黑。
沒有表情,感覺陰惻惻的。
水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因為這人無禮的態度。
反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