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雙腳在雪地裡深深淺淺地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忍不住張開雙臂,撥出口氣道:“終於回來了。”
歇羅克眼角一跳,“羅可小姐以前來過極地嗎?”
羅可笑眯眯道:“不止來過,而且很熟悉。”
“哦,羅可小姐接下來準備怎麼走呢?”他當然不會指望他們因為關卡上的小忙就改變行程跟著他走,他只是想讓他們同行的路程再長一點。
這個問題的答案羅可早就想好了。老師住在極地深處,除了老師和她外,從未有人類涉足。就算她邀請雪獅傭兵團,對方也不見得敢去。所以她編了一個更近的地方,“我們要去暴風崖,採集浮香花。”
海諾爾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羅可本來不覺說謊有什麼,但被他這樣一看,倒像做錯什麼似的。就像她報他名字只報了一半那時一樣。
歇羅克則是想反了。
他以為海諾爾斯在責怪羅可輕易將行程目的說了出來,因為無論怎麼看,羅可都比海諾爾斯‘單純’得多。
“暴風崖……我們也準備去那裡。”歇羅克揮手製止了其他團員衝口欲出的話,“不過天快暗了,這一帶的風雪雖小,也很凍人。我們快點趕到前面落夕山,那裡有個山洞躲避風雪,我們可以在那裡過夜。”
“落夕山?”羅可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
歇羅克笑著解釋道:“它在地圖叫那夫提扎山,不過我們都叫它落夕山,因為我們都陶醉於夕陽落在它山頭的美景。”
他說那夫提扎山,羅可就知道是哪裡了。不過那座山離這裡,似乎很近,有必要這麼趕嗎?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距離感是多麼偏差。
空空飛行的速度遠比她想像中要快得多。
當他們終於趕到那個山洞時,風雪已經開始露出狂虐的面目,即使在洞裡,也能聽到外頭叫囂的呼嘯聲。
羅可拼命搓著雙手。
今年的冰雪極地,似乎比往常都冷。
悲傷
歇羅克利索地指揮著團員拿出行囊,準備住食。
羅可坐在火堆前,其實她的空間戒指裡也帶了很多食物、水和被子鋪蓋,但根本沒有拿出來的機會。
歇羅克的熱情讓她和海諾爾斯完全處於被伺候的狀態。
喝過暖暖的羊奶茶,吃過烤得酥酥的大烙餅,她終於有了睡意,蜷縮在早就準備好的鋪蓋上,靜靜睡去。
海諾爾斯躺在她的外面,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牆,幫她擋住所有風霜。
睡到下半夜,手腳像結了冰似的凍寒入骨。
羅可忍不住張開眼睛,發現旁邊的火光早就熄滅,只有七八步的地方還有一簇小火苗。
她扯動著雙腿,想起身引一簇火苗過來,卻聽不遠處一陣壓抑的爭吵聲。
最響的那個聲音很陌生,帶著點沙啞,“我實在不明白,歇羅克,你為什麼一定要去那裡!別忘記前一任團長是怎麼死的!”
歇羅克的聲音要比他平靜得多,“艾倫,因為一次失敗就永遠失敗的是懦夫。我們必須要去那裡,只有那樣才能證明團長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第三個聲音插進來,“我同意你的觀點,歇羅克。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必須找到更好的幫手,雪獅傭兵團現在的實力還不如五年前。”
“不,卡爾,我想我們已經有了很強的幫手。”歇羅克堅定地說。
那個叫艾倫的人忍不住冷笑起來,“你該不會是指那個臨時加入的兩個傢伙吧。我承認他能打敗食人草的確值得敬佩,但你別忘記他是怎麼打敗的。他只是引了點海水,借用相剋的原理。在那裡可不止有食人草,還有其他更多更厲害的植物,我們難道都指望那點海水去剋制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