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什麼胃口,一餐飯吃不了多少,倒是白白糟蹋不少的糧食就是。
“可是這燕窩蓮子湯是少爺出門前特別囑咐小的幫您熬燉的,他就怕您天熱咽不下飯,才會特別叮囑小人小心伺候著。”
“是他!”想來他對她倒是挺有心的,就為了他這分心意,就算再沒食慾,司徒星也不好再婉拒,只得乖乖端起那碗燕窩蓮子湯勉勉強強地喝上一口。“耶?不錯耶!喝起來清爽潤喉還真是舒服。”就因為舒服,司徒星貪嘴的又多喝了幾口,直到把那盅蓮子湯全部喝光為止。
“謝謝你,這碗冰鎮蓮子湯還真是好喝。”
那婢女深深的一笑,“小姐喜歡就好,小的這就下去了。”
就在那名不知姓名的婢女退下不久,司徒星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那強烈的劇痛讓她瞭解,“慘了!那碗蓮子湯有毒。”
一發覺那碗蓮子湯有毒,司徒星趕緊盤起雙腿,就想運功逼毒。
哪知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她忙著運功逼毒之際,一聲嬌喝傳來——
“司徒星,我要你再也見不得人。”話落,司徒星只感覺自己的臉頰一陣熱痛,接著整個人就不省人事的昏厥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至於那個聲音,在她意識模糊之際,恍若感覺這嬌喝聲似乎有幾分熟悉,聽起來就像是……李柳翠的聲音。
她不是已經離開南宮府了嗎?怎麼又跑回來傷她呢?這是司徒星意識裡頭最後所想的一件事情。
傾盆大雨,穹蒼灰濛一片,一個蒙面女人拼了命的趕著路。
她走走跌跌又跌跌走走,硬是拖著一副嬌弱無助的身軀拼了命的往前走,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心裡唯一不肯放棄的執念就是趕赴一趟揚州,說什麼她也得趕在自己喪命之前上揚州一趟。
就算現在的她已不再是以往的她,就算她現在的性命有如風中殘燭一般,她也勢必要到揚州一趟。
她是誰?她不是誰,她是被人下毒毀容的司徒星。
她應該沒命的,她應該在那一日就赴黃泉路的,可不知怎地,她奇異的活了下來,只不過活得非常痛苦,隨時隨地都得忍受腹痛與臉痛的折磨。
可就算再怎麼痛苦,司徒星依舊咬牙硬忍,說什麼也得趕赴揚州一趟,就為了見見自己的爹孃。
見著之後呢?不知道。
以她現在這副尊容來說,她甚至連認他們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執著的想見他們一面。
夜更深了,原本灰濛濛一片的天空已變成黑壓壓的一片,雨更大了,那傾盆大雨就像一條條的長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會痛嗎?
與腹痛跟臉痛相較,這種痛反倒讓她沒什麼感覺,就因沒什麼感覺,她幾乎察覺不出這雨到底下得有多大。
她眼前幾乎看不到東西,只因那毒已逐漸侵入她的五臟六腑,甚至影響到她的視力。
走著、走著,她感覺自己每日必定發作的痛苦又朝她襲來,怎麼辦?在這荒郊野地裡,哪裡可容她暫時棲身?
心裡才剛這麼想,突然眼前一暗,她整個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陷入黑暗之中,再也無任何的感覺。
就在她昏倒於潮溼不已的泥地之上時,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翩翩而至,他面無任何表情,就這麼張著一雙大眼看著昏倒在泥地上的女子。
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沒人知道,任何人也無法從他那無表情的臉孔上猜出什麼。
他到底想對那名昏迷不醒的女人做些什麼呢?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他抱起了她,然後提氣一縱,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於大雨之中,任何人也追逐不到他的行蹤。
在意識模糊時,司徒星彷佛聽到一道非常低沉的聲音不斷地對著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