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點點頭,「行。回去就讓人解釋。你來的正好,我買的羊有點多,沒帶人來,你和我把羊趕回去。」
季楚:??
……
季楚沒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和死敵一起趕羊回家。
這算什麼事兒?
一大群白白胖胖的綿羊在前面蹬蹬走,兩人拿著趕羊鞭在後面跟著。
「你竟然不會趕羊?」楚衍嘲笑。
季楚咬牙,「我家沒養。有什麼好意外的!本候像是需要自己放羊的人嗎?」
「有點意外。好像我會的,你都會?」楚衍沉吟,看著他,目光同情,「真可惜。」
季楚:??
「這有什麼可惜的?」
「體會不到和喜歡的人一起放羊的快樂。」楚衍說著,話音一頓,「對不起,忘了你單身。那不會也沒關係,反正用不上。」
季楚:??
說的像你已經不是單身了一樣。呵呵。
但誰讓季楚自己嘴毒呢,楚衍就只愛嗆他,所謂有來有往,都不吃虧。
「你往哪兒走?這不是去將軍府的路!」季楚掃了一眼路口。
楚衍眉眼裡藏不住歡喜,「給冷姑娘看看我新買的羊。問她要不要養一半,替她一起照顧了。」
季楚:……
我就不該多嘴問一句。被秀了一臉!
買了羊給對方看看?你要不要這麼膩歪。
還問她要不要養一半?就是想和人一起養羊唄。
兩人趕著羊到了冷寒雁的小院。這是她回燕州以後,新盤下來的院子,朝廷獎賞豐厚,就此安家了。
小院坐落在僻靜的街道,遠離熱鬧的商街,清靜幽雅。
門房都是熟人,一看見楚衍就趕緊進去稟報。
但出來的人是冰兒,臉色十分複雜。
「冷姑娘呢?她不在?」楚衍奇怪問道。
冰兒福身行禮,「今早有一位京城的故人來了,小姐正在裡面和他說話。小姐說,若非軍情,請明日再議。今日不得空見任何人。」
京城來的故人?
「沒什麼軍情,那她先忙吧。」楚衍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銀月?」
冰兒點點頭。
楚衍便沒再多說,轉身走了。
銀月這個名字,是有一次冷寒雁喝醉之後,從她的醉話,略知一二。
對方心有所屬,她愛而不得。
其他的故事並不詳盡。但這兩個詞,已經足以概括一切。
而如今,這個人突然來找她了……
迴心轉意?
……
回府的路上,楚衍很沉默。
季楚也沒再說話。他能感覺到,楚衍雖然面無表情,但其實心情十分低落。
剛才還興沖沖地想給心上人看看羊,結果……
「本候不喜歡欠人東西。昨天你請我吃飯,今天我請你喝酒!」季楚裝作若無其事道:「咱們流沙盤比不出輸贏,賭酒分個勝負?」
「好。」
很快,一壇壇桃花醉搬了上來。
楚衍和穆紫蘿性子完全不同。他難過只是沉默,喝酒也沉默,醉酒還沉默……
季楚不知道他喝痛快了沒有,反正陪酒的自己是七暈八素了……
所以——
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陪完穆紫蘿喝酒,還得陪楚衍?
我好難啊。
……
小院,雪落。暖閣,茶香。
屋中兩人,相對而坐。
冷寒雁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見銀月。畢竟人家已經有兩情相悅的心上人,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