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大兩個墨字,佔滿左右兩邊臉頰,十分清晰。
不少圍觀的公子千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祁北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淡定吩咐宋池,「遊行的時候,帶一面鑼。」
「世子這個主意好!我一定敲的咚咚響,讓天京老百姓,都看看廢物汪公子的風采!絕對不讓大夥兒錯過這個熱鬧!」宋池陰聲一笑。
汪川氣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宋池帶著人敲鑼打鼓把他送上街。
汪川之名,一日紅遍天京城。
……
有了汪川這番精彩在前,之後的切磋都顯得乏善可陳。
學苑早早散了會,讓榜十明日一早在學苑門口聚集,準備啟程去下一個學苑。
夜染衣品鑑著桌上的畫作,好奇道,「你竟然會畫畫?」
「我沒說不會。」祁北慵懶靠在車壁,雙手枕在腦後。
夜染衣:……
那倒也是。
當時自己見他不說話,自以為他不會……
這個傢伙,真的像一團迷霧,怎麼都看不清。
「這畫的是你們北寒州的山水嗎?」夜染衣又問道。
「不是。」
這是盛京城外的景。是他提筆之時,躍然於腦海中的景緻,便順手畫了出來。
「我看這畫裡的景色,像是真實存在一樣,而且似乎隱藏著思念之情。還以為是你的家鄉呢。」夜染衣自言自語,抬眸看他:
「是我胡言亂語,見笑了。」
思念?
這玩意兒怎麼看出來的。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種情緒。不過她猜對了,這就是他的家鄉。
「賣嗎?」夜染衣細細捲起畫軸,用畫軸一端挑著他的下頷,彷彿女流氓一樣拋了個媚眼,眼波流轉。
祁北:??
「我是問畫,不是問你。」夜染衣忍笑解釋。
「不賣。」
夜染衣十分可惜地將畫軸遞給他,興致不減,追問道,「那人呢?人賣嗎?」
祁北考慮了一下她不會武功,也不能揍她一頓,最終只能冷冰冰蹦出三個字:
「也不賣。」
夜染衣捂著肚子笑彎腰。冷冷酷酷地說不賣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次日清早,夏遊如約而行。
汪川羞憤欲死,戴了一個斗篷,將整張臉掩蓋的嚴嚴實實。
賭約確實只說夏遊結束之前不能擦掉,也沒說不能遮住……
他鑽這種空子,祁北也懶得管他,並未多做計較。
天星學苑給學子們準備了五兩馬車,兩人一組,自由組隊。
兩個夫子帶隊,加上一支學苑的護衛隊,連同各位學子的奴僕侍從,浩浩蕩蕩一大群人。
但天公不作美,行至午時,突逢暴雨。
盛夏的雨,說來就來,毫無徵兆。一行人被困在了荒山半路……
「季隊,雨下這麼大,必須得找地方避雨。」領頭的是正直壯年的趙夫子。
季絡繹是護衛隊的頭兒,以往每次夏遊,司律堂都派護衛隨行,對於這條路,他十分熟悉。
「絡繹記得前方有一個山神廟,雖然殘破,可略作避雨之用。」
山神廟年久失修,屋頂到處漏雨,四面透風。
眾人便三三兩兩,各自尋角落躲雨。
夜染衣和祁北坐一輛車,下車後兩人站在靠南的牆垣處,和眾人一同等待雨停。
「祁北,你有沒有發現,季絡繹總在偷看我們?」夜染衣黛眉輕挑。
此時季絡繹和兩個夫子站在靠近門的屋簷下,但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