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宰平日裡都是最後一個開口的,他會先觀察其他幾人的口風和傾向,基本都隨大流。
絕不和這幾個帝後的心腹對著幹。
「我也贊同瀾王主審。旁人尤其我等,難免讓人覺得君臣一心。瀾王殿下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林太宰撫了撫鬍鬚,道:
「誣告這種結果,由他來宣佈,更能讓百姓相信朝廷。」
四個內閣大臣都贊同,此事便定了下來。
歐陽策毫無意外接下此案。
京城內外一些猜測朝廷公正的議論,這才平息。
歐陽策第一次當主審,他立即去向顧淑令請教,和她探討。
「曹羽兒雖然在狀子裡寫的詳細,彷彿親眼所見。但卻沒有提供任何物證、涉案證人,汙衊的可能很大。我想把所有相關的人員,全部核對一遍……」歐陽策望著顧淑令,眼神中還著幾分詢問:
「到時候再公佈結果。以無憑據,判曹羽兒誣告,你看我這麼處理任何?」
顧淑令想了想覺得挺好。
既要向天下人公佈曹羽兒誣陷,那這程式一定要走的。
可誰也沒料到……
這板上釘釘的栽贓陷害,竟然又出事了。
事情的起因,不是先帝一案,而是小皇子遇害案。
先帝一案,隨著宇文族的覆滅,已經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具體細節,已經無人得知。
在曹羽兒的證詞之中……
曹家之所以會答應對先帝下毒,是因為小皇子……
當時小皇子還沒死,又和宇文族聯姻。曹家擔心小皇子繼位之後,以曹韓兩家一直以來的衝突,他們曹家必定下場淒涼……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讓小皇子繼位!
這就是條件。
夜染衣除掉小皇子,而曹家除掉先帝。
聽起來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以曹家和夜染衣的關係,也只有為了共同敵人韓家,才有可能合作。否則曹家怎麼可能聽夜染衣的?
曹羽兒這狀子上編的弒君始末,單從邏輯來說,有理有據。
小皇子一案,在當年納蘭永的證詞之後,刑部又重審了夜莫臣等人……
夜莫臣知道大勢已去,只得承認自己構陷公主。
最終,他也被問斬。
要查先帝一案,就勢必重審小皇子一案。
歐陽策派人去核查證詞。陳其已死,歐陽策便追問了他的家人……
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點什麼。
結果……
陳其的兒子陳志,呈上一片玉佩。
「這是當年父親所留。他說這是賣命錢,得來不易,以防將來被人黑吃黑,留了一手。這玉佩是從當初下定金之人身上悄悄順來的,若將來被人滅口,就以此玉佩要挾!」陳志一臉唏噓,道:
「我爹從不和我們提買主之人。唯獨這枚玉佩,讓我好生保管。」
這玉佩……
稍稍一調查,便查出來源竟然是夜家的大管事夜莫德。
這是當年站隊夜染衣的族人,明明白白夜染衣的嫡系……
頓時,這原本一樁大家都覺得必定是潑髒水的案子,竟然有了人證物證?
……
京城,夜家。
「我沒有收買陳其,我真的沒有!」夜莫德太冤枉了,趕緊解釋。
領頭的官差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夜掌櫃和我們去刑部。」
那地方能去嗎?屈打成招,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斤兩,根本扛不住嚴刑逼供。
到時候就真的是證據齊全了。
夜莫德好說歹說,那些官差最後也沒辦法了,乾脆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