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香冬,就是公主怒氣的源頭。
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死。
一來和公主斷了恩怨,二來,公主逼死池香冬,就會讓滿朝文武都可憐池家。
公主就算遷怒池家,也不可能再做什麼。
太后還要出面安撫。
他甚至能因此加官……
這麼一想,似乎完全都是好處。
至於池香冬,一生前途盡毀,如今死與活,又有何區別。
他又不止這一個孩子,兒子和自己的前程,更重要。
池輝的視線漸漸冰冷。
……
盛京,拂音館。
雲榛立在案桌前,提筆落墨,筆走龍蛇,寫完墨字,又盯著看了一會兒,對著一旁抱著枕頭打瞌睡的姜淮道:
「我想清楚了。」
昨晚陪他對坐到天明的姜淮,困的迷迷糊糊,「什麼?你想清楚什麼了?」
「小白姑娘說的對。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是傾慕自己看到的那一面,就輕言喜歡。對她來說,這是不公平的。」雲榛清冷的臉上,眼神堅定。
姜淮霎時清醒了,「所以你……不喜歡她了?」
雲榛搖搖頭。
「我想認識真正的她。不食人間煙火的隱士,是偽裝,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也不過是她片面之詞。真實的白蒹葭是什麼樣,我要見過,才知道。」
姜淮聽的暈暈乎乎,「怎麼見?扯她面紗啊?」
「容貌是表象,身份家世都是身外之物,我不需要知道這些。只需要時間,日久見人心。」
如果我看清了真實的你,但喜歡還沒有消散,那時候才有資格,再告訴她:
我喜歡你。
也許,等他真正看清,會覺得和自己想像中不一樣?所以就不喜歡了?
那也不算錯。
最重要的是,認清自己的內心。
「我大致聽明白了?」姜淮撓撓頭,道,「但,她都不怎麼願意見你,怎麼相處啊?」
雲榛早就想好了,胸有成竹道,「約她相見,她欠我一個條件。」
「啊哈?榛哥,你竟然還會這一手?你厲害啊!」姜淮豎起大拇指,笑的一臉揶揄,「竟然開始耍小手段了,這可不像你雲榛公子會做的事。」
雲榛不可能做的事。
這早已經不是第一件,也不會是最後一件。
「把這幅字,掛起來。」雲榛指著剛剛寫好的字帖道。
姜淮湊上前一看,「韞、櫝、藏、珠。這不是你們初遇之時,她對你說的話嗎?掛這個字,別有用心啊!嘖嘖嘖,你這個傷號就去旁邊蹲著,交給我了。雲齊,過來搭把手,把字掛上。」
韞櫝藏珠,是那泥陶娃娃。
但又何嘗不是她呢?
藏於寶匣的明珠。
……
四月初四,蒹葭茶館。
如夢令包廂。
「真想不到,池香冬竟然在家自盡了!她這種人,竟然還有勇氣上吊?」秋茗驚訝道。
閒暇時,三姐妹常約在茶館一聚。
今日剛來,就聽見茶館裡,到處都在議論池香冬自盡之事……
冷寒雁淡漠道,「她居心不良,想要害曦玉,死有餘辜。」
「我就是覺得自盡不太像她能做出來的事兒,就她那膽子……早知道夏狩這麼精彩,我就去湊個熱鬧了。」秋茗有點可惜。
楚曦玉淺斟了一口香片,點頭,「應該不是自盡。」
「咦?你打探到了什麼新訊息?」秋茗好奇道,「快說來聽聽!她怎麼死的?是不是公主暗中下手?」
楚曦玉搖頭失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