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穆家軍守在北疆,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真對我們下手,民心和軍心,都會渙散。你連軍情都不知道,能出賣什麼敵情,他就是以此為藉口,拿回兵權。」穆九娘臨危不亂,道:
「這髒水能潑你身上,他還不敢往我們整個穆家潑。你要是被抓,十有八九得死。你是我們穆家的獨苗苗,趕緊走!別在這兒耽誤事!」
穆天寶氣道,「那兵權也不能給他們啊!憑什麼給他們!我們穆家幾代人打下來的榮耀,就這麼給他?」
「行了,現在什麼局勢,穆家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攥著兵權,就是寧帝的眼中釘。給了他,大家都安逸。」穆九娘瞪了他一眼。
穆天寶不服氣道,「君夜宸還沒回來,還不是他一手遮天的時候!」
「這些都是廢話,誰知道攝政王回來是什麼局勢。你趕緊走!」穆九娘推了他一把。
穆天寶心下無奈,也只得跟著護送他的幾個護衛,往後門離開。
「等等!這輛馬車先走吧!」楚若纖拉住穆天寶的袖袍,「你坐我的車走,我送你出城。穆家護衛太顯眼了,讓他們去引開人!」
穆天寶趕緊擺手,「別!不能把你拖下水……」
「沒事,我可以和你一起走!」楚若纖攥住他的袖袍,語氣堅定。
平日沒什麼主意,但此時此刻,她的決定,卻是不容置喙。
第一輛穆家護衛護送的馬車剛離開,不少探子眼線追了上去。楚若纖等人都走了,拉著穆天寶上了自己的馬車。
前有穆九娘,後有幌子,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
……
忠勇候府門前。
「九夫人,莫非你們穆家一定要背一個窩藏奸細的罪名?」俞安率著御林軍而來,殺氣騰騰。
穆九娘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天寶什麼都不知道,卻能被你蓋上通敵的罪名,俞大人這張嘴,上下一碰就想要人的命,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這是陛下的旨意。九夫人莫非要抗旨?」俞安反問。
「藉口。你想抓我,那就打,廢話多。」穆九娘冷聲。
十九,你可一定要逃出去啊。
半個時辰後,穆九娘和她隨行的親兵,都被俞安押了下去。
搜查了忠勇候府,卻沒發現穆天寶的蹤跡。
一同消失的,還有楚家三小姐,楚若纖。
「公子,沒找到穆天寶。盯著後門的眼線,把人追丟了。車裡不是穆天寶。」侍衛長請罪。
穆九娘微不可查鬆了一口氣。
俞安有些意外地笑了笑,但也沒有特別驚奇,道「走吧,回宮復命。我給小公爺準備了一位老朋友,就不知道他運氣如何?」
老朋友?
穆九娘瞪向他,「你準備了什麼後手?你們不就是要兵權嗎?何必趕盡殺絕!」
「穆天寶不死,罪名不坐實,陛下收繳穆家的兵權,總歸不夠名正言順。」俞安瞥了她一眼,晃了晃手中摺扇:
「九夫人莫要急,放心,穆天寶一個人的罪,不會牽連整個穆家。陛下對你們,還是寬宥的。」
穆九娘氣的睚眥欲裂,「天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拼了!」
俞安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打道回宮。
陛下可以不動新帝黨,但哪怕一直中立的穆家,卻一定要動一動。
因為,兵權。
他需要更多的兵權,才能和君夜宸對抗。
所以……
有些人,是一定要犧牲的。
……
穆天寶的運氣,不太好。
出了城門,人煙漸漸稀少,本以為隨便往哪個山林一鑽,就能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