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誰都沒有在陸希之面前提,一個極有可能是事實的可能性——顏落落也許早就已經死了。
因為……
抱著能夠與她再見的希望,他才能正常地好好地活著。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熱心腸的時候。」銀月更加驚訝了。
祁北抬眸瞥了他一眼,「沒了陸希之,你覺得某個沒良心的兄長,會讓誰當太師?」
銀月恍然大悟。
「難怪你對他的事這麼上心……」
當然了,這是主要原因。至於自己也有點觸動的心理,祁·高冷·無心·北是不會承認的。
「對了,這次接待北夏來使的章程……」祁北從書桌上一摞摺子裡抽出了一封,遞給銀月,「一併交給他。」
銀月一臉不忍,「你做回人吧。人家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把接待來使也推給他?」
祁北雖然不上朝,但是大盛外交官,專門負責和北夏兩國的來往事宜。
雲帝雖數年來一次,但每年都派使臣,送來代表兩國友誼的禮物,友好往來。
姜淮、壽王、季楚等人出使,也都是祁北接待。
這也就是他一年之中,唯一上衙的時候。平時都只拿俸祿躺著。
「這可真不是我欺負他。」祁北攤開手,「北夏這一次領頭的凌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給我傳書,要我行個方便,希望能和陸希之親切交流。」
銀月微愣,「他怎麼會來?」
作為北夏權臣,除了季楚這個找藉口帶媳婦回孃家的,其他重臣,根本不會作為使臣來大盛。
因為他們是北夏的頂樑柱,擔任重要職務。一來一回幾個月,北夏根本離不開他們。
季楚前年出使,一路上都還處理公務。
十分麻煩。
連銀月這種政治敏感十分低的人,也察覺凌四來的不正常。
就更別提祁北了。他收到訊息第一時間就給雲榛寫信詢問情況,同時從殘留的暗釘閣收集凌四的情報。
而雲榛這次回信,也提到了出使之事。
是凌四主動要求,並非北夏朝廷部署。
「私人原因。」
祁北唇邊勾起一抹弧度,毫不負責惡意猜測,「他以前長期潛伏大盛,有幾個老相好很正常,也許千里迢迢來私會。」
銀月一臉迷茫,「但他現在公開要見的只有陸太師?」
這前後搭起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
處理完陸希之的事,祁北步履沉重一步三回頭的回到庭院。
只見銀杏樹下,小太子已經趴在棋盤上睡著了。幾個宮女守著,不敢驚擾。
「王爺,殿下昨夜看奏摺很晚,下朝還和陸太師請教政務,一整日都沒空午休。」宮女小聲解釋。
祁北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然走到小傢伙面前。
小太子睡的香沉,粉雕玉琢的一團,小小的手還攥著一枚棋子。
祁北輕輕將他抱了起來,往寢殿裡走去。
北王府有專屬兩個小崽崽的寢宮,他特意留的。
小太子被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王叔回來了!」
「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麼也不知道偷個閒?小小年紀,政務推給陸希之蕭清風就行了,自己這麼認真幹什麼?」祁北語氣不客氣,眼神卻心疼。
小太子瞬間睜大了眼睛,認真道,「我是儲君。」
「儲君了不起?」
小太子並不解釋,只是小聲卻又固執重複了一遍,「我是儲君。」
以前彈劾母后不選秀的摺子,一籮筐又一籮筐的送御膳房。
小太子知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