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街頭有名的潑皮賴三嗎?他說的話能信?」
「又來訛人了,可憐茶館倒黴,被他訛上了,肯定要賠一大筆錢。」
……
楚南墨皺眉道,「你說,因為我們家的茶水導致腹瀉,證據呢?哪個大夫給你查驗的,誰能證明?」
「我一個窮人怎麼看得起大夫,不過就是死熬著拉了一天,你看看我這虛弱的樣子,命都差點沒了!你們茶館必須賠錢!」賴三根本沒有證據,但卻死咬著不放。
楚南墨看向周司戶,「大人,他一面之詞,不可聽信。他是在汙衊!」
「你這話,也是一面之詞。」周司戶皮笑肉不笑,道,「楚掌櫃,你們各執一詞,本官也不好偏袒。但是既然有人舉報,為了百姓的安全,本官必須先封茶館。萬一真鬧出人命,本官擔當不起。至於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協商,本官不管。」
這話看似公正,實則就是欺負茶館。但偏偏,讓人無話反駁。
人家也沒偏袒賴三,非讓茶館賠錢,只是以防萬一,先封茶館。
這都是為了百姓們考慮,防患於未然。
就算最後查清是賴三訛詐,周司戶也沒有半點錯處。
「這一招玩的挺漂亮。三叔的生意能做這麼大,不是沒有原因。」二樓長廊之下,靜觀其變的楚曦玉,輕嘖了一聲。
君夜宸挑眉,「茶館都要被人拆了,還在這兒看戲?」
「我現在是一個隱士高人,難道還下去和他們比,誰更會撒潑嗎?有失風度。」楚曦玉不急不躁,悠然自得:
「高人就該有高人的範兒,看戲,淡定。」
君夜宸眼底漾起一絲笑意。小丫頭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能這麼淡定,還不是早有應對之策。
……
楚南墨臉色沉了下去。
京兆府尹和楚東行是同科進士,兩人交情不錯。所以,楚家早就把京兆府上上下下的衙門,都打通了。
這人,不出所料,就是是楚東康請來的。
強買不成,就逼茶館關門。
周司戶見楚南墨無話可說,十分得意,繼續道,「把你們茶館的茶水糕點食方,全部交上來,我檢查檢查。」
「憑什麼要交給你!你這是強取豪奪!」楚南墨氣道。
雖然現在模仿蒹葭茶館者眾多,但沒有食方,只能自己摸索,味道遠不如蒹葭茶館。
這方子要是交出來,而蒹葭茶館又關門。
楚東康就能新開一家蒹葭茶館,將他們的辛苦經營,取而代之。
周司戶道,「眾所周知,你們家的食方,都是一些新鮮東西。它們到底有沒有問題,能不能讓百姓們食用,有沒有食物相剋,不好說。如今,有人因為你們家的茶點,吃壞了肚子,本官推斷,這食方,可能有問題。交出來,我請大夫,好好檢查一番!」
「楚掌櫃,這也是為了你們茶館好,是為了證明你們的清白。」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顯然有備而來。
「蒹葭茶館開業以來,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食方,沒有問題,不需證明!」楚南墨冷道。
周司戶指著賴三道,「現在不就出問題了?楚南墨,你若不老實把食方交出來,那就只能在大牢裡,慢慢考慮。來人,把楚南墨給我鎖了!」
「誰敢!」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一個鮮衣怒馬的貴公子,翻身下馬,正好聽到這句話,怒氣沖沖地闖入茶館,喝道,「你哪個衙門的!敢在本公子的地盤上抓人!你活得不耐煩了!」
周司戶一看見來人,臉色頓時慌了,「穆小公爺?怎麼是您?您怎麼來這兒?」
「你管小爺?小爺倒是要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