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州知府一聽傾香閣三個字想就躲,破財的來了?
「金夫人?她有什麼冤屈?」知府十分不想見她,但流銀錢莊乃是朝廷欽定的皇商,每次都為陛下捐款,深受陛下器重,不可怠慢。
捕快道,「據說是昨天被人偷了,那小偷也被她帶來了!」
「抓到人了?那快帶進來!」知府立即道。已經人贓並獲,那就不需要花什麼力氣,送上門的政績,自然也不嫌棄傾香閣晦氣了。
楚曦玉和二丫一同上了堂。
朝廷對皇商十分優待,給了他們見官不跪的待遇,便只是立在一旁。
「又是你?」知府認出了這個十多天前才被放出去的小偷。
二丫乾乾脆脆跪在地上道,「我又偷了錢,被人抓了,我認。但指使我偷錢的是錢德財,我是被他逼的!」
上一次,她也說過這句話。
但不管是被她偷的那個商人,還是知府,都沒信。
「你又胡說八道!你偷錢關錢德財什麼事?」知府眉頭擰起疙瘩。
楚曦玉淡淡道,「知府大人別急。我這有一份清單,是自從紅楓州的傾香閣開業以後,錢德財指使二丫所偷盜之人,一共一百二十八人,合計損失白銀十萬兩,各種玉器飾品無法估價,合計三十件。時間日期地點偷盜數額,全部清清楚楚。」
「而這些人有個共同點,都是光顧過傾香閣。錢德財為了造謠傾香閣破財,指使二丫行竊,他有充足的作案動機。」
知府驚訝地翻開清單,看見那上面一筆筆羅列的帳目,驚呆了。
那些小帳目他沒什麼印象。
但是丟失的幾筆大款和幾件珍稀玉器,都來官府報過案,比如那個被偷五萬最終自縊的商人……
竟然一一對得上。
「這清單,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知府震驚問道。
楚曦玉道,「二丫主動坦白交代的。她這一次也是自首,希望大人可以從輕發落。」
「但這一份清單,只能證明,這些是她偷的。不能聽信她一面之詞,就說是錢德財指使!我們辦案要講證據!」知府皺著眉頭道。
錢德財他不想得罪,但傾香閣也不能得罪。
夾在中間,十分為難。
「大人說的對,所以,我這兒還有一份帳單,請大人過目。」楚曦玉又拿出一本帳冊,說道:
「大人對照上一本清單,一看便知。」
知府不明所以,但翻開帳本第一頁,就愣住了。
這上面是一個人的還款記錄。最高一次還了五萬。
和那份清單上的款子,一一對照。
而哪怕還了十萬兩,但所欠的錢,依舊沒有還清。因為印子錢,按照天數翻倍增長。
而這帳單上的欠款人和借貸人,分別是二丫和錢德財。
「知府大人,錢德財逼迫二丫偷盜,以此汙衊傾香閣,此罪一。他放印子錢,此罪二。這有兩張欠條,第一張是二丫父親,將妻女抵押給他的契約。第二張是二丫自己承擔了父親的帳務,上面都有雙方手印,寫的清清楚楚。」
「哦對了,這還有二丫母女的賣身契。她母親就是因為這張賣身契,被送去青樓而死。」
「證據確鑿,還請知府大人,將錢德財治罪!」
知府看見這一堆證據,已經蒙圈了。錢德財竟然幹出了這種事?這……這……
如果報案的人,不是傾香閣主,他還想從中斡旋一下……
但這兩邊他都得罪不起。
現在證據確鑿,只能命人去抓錢德財。
「來人,把錢德財綁來!」
宿醉未醒的錢德財,一臉茫然的被抓了過來。看見二丫,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