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在山林裡偶遇的一隻小兔子。
兩人都沒帶弓箭。
但君夜宸現在已經不在她面前掩飾會武功的事實,輕而易舉就將兔子捉了,送給她玩。
剛才某人惦記著打兔子,他就記下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在心底。
被楚曦玉誇獎,君夜宸表面不動聲色,心底的煙花又開始炸了。
楚小五誇我了!
她誇本王厲害。
她看本王的眼睛亮晶晶,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傾慕。
本王要收斂一點,不能讓她看出竊喜。
「王爺,這裡陰涼又清靜,景色還美,真是一個好地方。王爺是怎麼尋到如此人間仙境?」楚曦玉微微抬眸,望著頭頂桃花飄落。
君夜宸隨意道,「閒的逛逛,偶然發現。」
閒的。
楚曦玉一怔。突然想起來,他「暈血」,自然不可能參與狩獵。
如此盛事,也只能自己一人閒逛。
世族公子哥,肆意輕狂的年少時光,他從來沒有。就算是那些被人津津樂道的紈絝作派,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從君家遇難以後,他沒有家,沒有朋友,掩蓋了本性,裝作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混帳紈絝模樣,任世人輕視鄙夷。
獨行世間,孑然一身。無人知他,無人同行。
楚曦玉的心絃,莫名有些觸動。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那可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金樽玉貴,大權在握,要什麼有什麼。
自己這個在泥沼裡掙扎,朝不保夕的人,竟然在心疼他?
她配嗎?
得了吧,一定是吃飽了撐的。
楚曦玉又取了一枚果子,默默咀嚼。香甜多汁,十分可口。
「王爺,那魏國公府的庶長子,您可知一些?」楚曦玉將腦中莫名其妙的情緒趕出去,說起了正事。
若是旁人問起,君夜宸肯定要說,本王豈會記得這麼一個小人物?
但是……
「魏寬。前年科場的進士,因為魏家的關係網,在官場平步青雲,短短兩年,晉升數次,今時任正五品禮部員外郎。」君夜宸隨口,便將這個人的履歷說的清清楚楚:
「他母親是魏國公十分寵愛的通房丫頭,在生他以後,就死了。魏國公對他十分看重,請名師精心教導。」
楚曦玉本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清楚……
一個小小的五品員外郎,他都能信口拈來。
想必朝中那些大臣的資料,全部都在他的腦子裡,一清二楚。
楚曦玉聞言,推測道:
「魏國公當年肯定十分寵愛這個通房丫頭……不然不可能生在正妻前頭。結果又為了自己的權勢,留子去母,倒也狠辣。想來把對他生母的喜歡和虧欠,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高門世族,若有丫鬟懷了未婚少爺的種,只能去子留母,或去母留子。
否則,無法迎娶高門貴女……
就像楚曦玉的三叔。
「那他本人的性情呢?」這才是楚曦玉最關心的。
他的性情,直接關係著冷寒雁一生。
「前程至上。其他不知。」
楚曦玉眸光一沉。
前程至上,這四個字,已經足夠清晰了。
對於魏寬來說,前程最重要。
那冷姐姐,就是他的攔路石。
一個生母早亡的庶子,好不容易出人頭地,楚曦玉倒也能理解,他一定想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
娶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會浪費在冷寒雁身上?
「行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