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龜裂的劇場之中,有狂暴的輪廓升起,揮灑毀滅,降下終結,展露出刺痛眼眸的深邃輝光。
災厄,破籠而出!
雷蒙德愣在原地。
許久,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就連救火都趕不上熱的……四六不靠,說的大概就是我吧?”
破碎的聲音響起,從艾弗利的身上。
枷鎖斷裂。
毫髮無傷的阿修羅從碎片之中走出,可傾盡所有源質之後,命運戰車也陷入了休眠,無法動作。
再沒有還手之力。
可老人的面目,卻猙獰的可怕。
如此憤怒。
“你在做什麼,雷納德?”
艾弗利握著重劍,一步步上前,震怒質問:“你在,憐憫我麼?還是說,我已經老到無法成為你的對手了?”
“我只是在工作而已,老師。”
雷蒙德平靜的回答:“只是履行職責而已,對於僱傭兵而言,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吧?
必要的時候,即使捨棄性命,也要完成僱主的任務,這難道不是噩夢之眼所驕傲的準則麼?”
“叛徒就不要把噩夢之眼的準則掛在嘴邊了,雷納德。”艾弗森漠然反駁:“這樣的藉口,又騙得了誰?”
“我只是,想要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而已。”
雷納德抬起眼睛,看向艾弗森的身後:“況且,在性命無憂的前提之下……誰會不喜歡多恰點錢呢?”
在那裡,有低沉的腳步聲響起。
來自鐵晶座的機輪長福斯特展露出自身的存在,手握著一柄古老的雙管獵槍,自高處俯瞰。
“艾弗森先生,能不能把劍從我們的司機脖子上挪開?”
滿臉胡茬的老男人問:“雖然不知道‘雷蒙德’如何得罪了你,但噩夢之眼應該不會做什麼違背僱主命令的事情,對吧?”
著重的,在雷蒙德的這個名字上加重了讀音。
若有若無的殺意自漆黑的槍膛之中流露。
“來的好慢啊,機輪長。”雷蒙德終於鬆了口氣,忍不住抱怨:“真的差點要掛了,你就算是不在乎我的命,也要在乎一下我欠你們的貸款吧?”
“本來應該能早點來的,可是被某個老王八蛋一杯茶給放倒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福斯特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一臉無奈。
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艾弗森。
艾弗森一動不動。
只是凝視著面前的學生。
“變得軟弱了啊,雷蒙德。”
他冷漠的說:“將自己的性命寄託在別人的救援之上,太過不智了……你本來可以殺了我的。”
“饒了我吧,老師。”
雷蒙德嘆息:“我已經很久不幹殺人放火的工作啦,何必強迫一個餘日無多的廢物去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呢?”
“哪怕是會被我殺死在這裡?”
這麼問的時候,艾弗森的神情毫無波動,並不在乎自己的要害暴露在機輪長的眼前。
“那就沒辦法啦。”
雷蒙德自嘲的笑了起來:“如果在以前的話,或許會這麼做。可人總歸是要有所成長的,對吧?
一個隨時可能都會死的人,又何必在乎死在哪裡呢?”
“五年前快要死掉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一輩子除了聽命行事和殺人放火之外一無所有。所以,我想著,至少在死掉之前,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做一些,正確的事情。”
他抬起眼睛,告訴這樣的老師:
“這樣的話,死了也不會可惜。”
“……”
漫長的沉默裡,阿修羅凝視著自己的學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