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無數次的咀嚼過這倆個字。可惜我沒有讀過書,除了那些戲文,其餘的字我什麼都不認識。自然也是不知道那倆個字該如何去寫。
那一日,我在後臺卸了妝,素淨著一張小臉,去他們那一桌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為他們斟了一壺茶水。
我看出,那一桌的人都是以他馬首是瞻。他看著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坐下沒多久,就看對面有一個男子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我,我心中羞惱,便瞪了他一眼,沒想到我這一眼,卻讓那人的臉居然立馬便紅了起來。
就聽一位年紀稍長的男子嗤的一笑,拍著那人的肩膀,朗聲道了句;“永康,別跟個娘們似得,咱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你對著個小姑娘你說你臉紅個啥啊,慫樣,忒慫。”
那被喚作永康的男子便轉過了眼眸,故作掩飾般的輕咳了幾聲。
我的心思自然不會在這個人的身上,我靜靜的坐在那裡,眼角,卻一直在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仲卿,你看這丫頭咋樣?”那年紀稍長的男子打量了我一眼,便對著他問道。
我一怔,只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睜著一雙眼睛,不解的看著他們。
半晌,他卻搖了搖頭,只道出了幾個字來;“不妥,她太小。”
我心裡一涼,雖然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卻還是鼓起勇氣,迎上他的視線說道;“我不小,我已經十六歲了。”
他定定的看著我,卻只是淡淡笑了笑,看我的眼眸,就如同我平日裡看那些七八歲的小孩子。
“你不要瞧不起人!”
我怒了。
那個年紀稍長的男子噗嗤一聲就樂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仲卿,我看就這丫頭得了。畢竟,”說到此處,他將聲音壓低了下來;“咱們也找不到比她更合適的了。”
我清楚的察覺到,他在聽完這句話後,面色微微的變了變,看向我的眼眸中,到底卻不再如同方才那般漠然了。
隔了片刻,他終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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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看見他的機會卻少了起來,而我,也不用在登臺唱戲了。我從戲班子裡搬了出來,住到了郊外一所僻靜的四合院裡。
甚至,在那所小院子裡,還有一個老媽子與小丫頭供著我驅使。這讓我簡直是受寵若驚,到底是年紀小,只顧著歡喜,卻絲毫沒沒有想過他究竟要我做什麼。
那一日我待在院子裡格外的煩悶,正巧看見張永康拎了一籃子蜜桔來看我,我便纏著他,讓他帶上我去找他。
張永康的臉上有著為難之色,並沒有答應。我氣極了,只將籃子裡的橘子全部扔在了地上。他一咬牙,終是道了句;“好,我帶著你去找他。”
他帶著我上了一輛軍用汽車,一路去了西郊的軍營。
縱是我再不懂事,卻也知道西郊的軍營是馮大帥的。
“你們到底是誰?”我問張永康。
張永康並沒有看我,只回了一句;“我們在馮大帥麾下當兵,你今天要見的,是咱們的鄭軍長。”
我愣住了。
“你說的鄭軍長,就是仲卿?他是鄭北辰?”
他點了點頭。
見到鄭北辰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裡與眾人對著牆上一面巨大的軍事地圖互相商討著,看到我們走進,他眉頭頓時緊緊的皺起,一雙冷眸看像張永康,喝了一句;“胡鬧!”
張永康站在那裡,把頭低了下去。
“你不要怪他,是我要來找你的。”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看著我,那樣冷冰冰的目光,只看的我心裡不斷的往外冒著寒氣,我想我的眼圈一定紅了,不然張永康不會急的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