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是埋藏著我父親屍骨的地方。

一直以來,我仗著從小和殘疾的父親學會了地精語,又試圖成為祭祀,卻因為從小經歷的那場燒殺搶掠而無法實現,因為我只要一唱歌,心底總是想起母親那滿是鮮血的臉。後來,我成了狂沙城人人熟悉的詩人,其實就是在公共場合的“說書人”。

今天,月色已經不是冰原上那個柔和的月亮,天也不是那片天,但那份人間真情,人間殺戮,卻如此的相似,如此的巧合!

城會破嗎?我們大家都會死嗎?會像胡祭祀說的一樣,等援軍一到,敵人瞬間土崩瓦解嗎?

在向別人講述這一段心底的迷惘時,年輕的冰蠶人總是顯得有些沉寂,彷彿還在回憶自己的父母。但寧靜總是在瞬間被打破。在蠶無家的敘述中,我們感覺到的總是殘酷:

忽然,彷彿一聲驚雷炸響,又是銀瓶落地,瞬間四城外的寧靜被打破,月色也變得血紅起來,那批斜影搖曳的樹枝不知是風的努力還是受到了殺機的刺激,竟然飄動起來,給齊整前進的幻魔部隊批上了一層銀黑色的紗帽。

正在胡思亂想的我,被那嘶啞的嗓子在天際嚎叫的催命號角驚醒。一激靈兒,我坐了起來,卻發現胡祭祀早已經站了起來,手中的短槍已經換成了兩柄短錘,這還是我剛才從地上撿到的,是和胡祭祀一起來的昆吾族人投擲的武器。我趁著戰鬥空隙把它們撿到了一處,堆放在城牆垛下。

此時,我看到城下,寥寥無幾的巫妖站在遠遠的地方,他們面前,是不足一百個人的魔瞳武者,再前面,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蛛魔人,最前面,依次是披毛豬人、魔化地精、雪地狼人、魔化獸人。前面這九千餘魔化獸人正在列隊,試圖重新站成一個個整齊劃一的方陣,卻在蹣跚中怎麼看都是歪歪扭扭。

一個個蛛魔人從後面走了過來,站在這些人中間,高高支撐起的八支長腿,讓它們本就不高的身體顯得很高,卻有些單薄得可笑。

這一萬多人慢慢地向東城牆推進。而後方,那一百個魔瞳武者紋絲不動。

天空中,剩下不足一百的雪雕人和翼魔人,已經重新降落回了地面,他們,隨意的站在隊後,那裡就是遍地屍體,不時被翼魔撕咬著,一塊塊肉被吞進了肚子。

一個回頭看了一眼的雪地狼人不禁彎下腰去,要吐,卻乾嘔了一下,估計早已經吐得差不多了。

這些幻魔及魔化獸人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估計,這次進攻,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胡祭祀沉靜地語氣在整個城頭響起,讓大家心頭一鬆,終於到了決戰的時刻了嗎?

城外,只聽見沉重的喘息聲和兵器互相碰撞的聲音。而我們身後,也傳來了一聲聲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一千人整齊劃一地站在城牆下,不時把一個個屍體挪開,然後按著小隊,一隊隊站在了城牆上,他們手中,清一色是青銅長刀或者短斧,這是城主府衛隊中最精銳部分!

唐吉訶站在這些人面前,對著城牆上的獸人大聲說著,就這些人了,再就是城中還剩下的八萬老弱婦孺了!城主讓我轉告大家,城破大家都會一起死,絕不讓幻魔重新獲得補充!

城內,寬敞的街道上已經站滿了獸人,老人、孩子還有殘疾人,幾乎已經看不到多少正常的男人了。

讓我上去吧,與其跪著生,不如站著死,我們朱家寧可絕後,也不會出現懦夫!一個明顯是珍珠鳥人的年輕男子被家人拉扯著,卻在拼命掙扎著往前衝。

讓他過來吧,城破我們不殺你們,那些幻魔也會屠城的,他們死的太多了,光這片城牆下,就不下二萬人,還不包括馬上送死的這一萬!

胡祭祀回頭看了一眼,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那個珍珠鳥人終於掙脫了父母的拉扯,隨路還帶來了另一個斑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