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唯唯諾諾的聽話時不時的給點禮物?像夢裡那樣一件一件的送出父親的遺物,送光之後自己又能得到什麼?
討好?如果一開始就很好又怎麼需要去“討”?討來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會失去,得到的,或許只是在那過程中自己送上門去被人輕賤的委屈罷了。
“要早點聽到這樣的話該多好,不,或許之前早就有人說過了,只是被陷在“愛情”中的我無視了……”金玉這麼想著,突然意識到這種勸她的話,撒天喬說過,花朵朵說過,甚至馮睿揚、江小滿都說過類似的內容,只是不及這個男人說得直白,說得堪稱當頭棒喝。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的錯。
沒多久,那幾個人又聊到了做人得堅強,本身就軟弱可欺的才會反覆被人揉搓欺壓,這種受氣包太嬌氣、麻煩;聊到了地震後只有人品不好的人才會忽略自己的家庭責任,去尋求早就過去的真愛。
“這是專門在說給我聽?”明明醒著去被人當昏迷的金玉突然一下心裡一震,忍不住再次淚流滿面,“不會吧,聽聲音都是陌生人……到底是些什麼人?挺明事理的。”
她掙扎著想要“醒過來”,清醒之後才能跟這幾個圍著她聊天面對面相處。遺憾的是,她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想挪一下四肢,卻隱約只動了動手指頭,正當金玉以為這麼細微的動作不會被人注意時,突然一陣風颳到了她身前。
“喲,醒了!”熟悉的渾厚男聲在她耳邊炸雷似的響了起來,“醫生、護士!那誰,過來個人唄!這病人醒了!”
被這麼一驚,金玉猛一下就睜開了眼,正對上一雙神采奕奕的黑眸,以及一張黝黑、粗獷但是洋溢著燦爛笑容的糙臉。
接下來,金玉還沒來得及問問這人是誰,他就被擠出了病床邊第一陣容,醫生和護士圍上來進行了一通檢查詢問。
經過這麼一打岔,她也多了點時間打量四周,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彷彿是急診室旁邊的空餘隔間,類似於過道。身邊除了醫務人員外,有三個穿制服的男人,分別是交警、計程車司機以及剛才那個大嗓門的軍人,除此之外還有個挺時髦漂亮的女孩。
回想起先前自己在大街上倒下的那一丁點記憶,再結合那軍人身上殘留的斑斑血跡,金玉伸手就摸向了自己腹部——平了!果然是小產!
一看到她那震驚中含著熱淚的委屈眼神,看著那似乎想要痛哭一場的抽搐表情,人到中年還膽小的計程車司機就腿肚子一顫,趕緊拽著那有股彪悍勁兒的軍官嚷道:“你這是意外,不是我撞的,真的!他都看見了!你可得相信他啊,解放軍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會說謊!”
金玉頓時明白了,那軍人是乘客兼證人,同時也肯定是恩人,她才不相信這個已經在渾身發抖的司機能反應迅速的在第一時間載自己來醫院。
“我知道,謝謝你們!”她努力露出一絲笑容向對方表達了謝意,然後扭頭輕聲對交警解釋說,“我當時情緒很遭,沒注意紅綠燈,走到快車道聽到剎車聲,就自己摔下去暈了,我記得自己沒有被車碰到。能不能,幫我通知一下朋友過來,我手機丟了……嗯,還有醫藥費這個,是?”
“醫藥費是他幫你墊的——週上校,”穿得挺有氣質的女孩伸手就指向了那個軍人,然後笑道,“他約我吃飯的,結果初次見面都放人鴿子,就守著你不肯走怕這個月的工資飛咯。”
“放心,跑不了的。”金玉說話間瞟了一眼那女孩胸前的春帶彩翡翠掛墜,頓時就知道對方說工資什麼的絕對是玩笑話。那剔透碧綠的葉根和浪漫的紫羅蘭花瓣,至少是冰糯種,料好工藝也很棒,擁有這種東西的人絕對是不差錢。
是擔心,才一直守著吧?陌生路人都能這麼熱心腸,那個身為丈夫和孩子他爸的人卻……想到這裡金玉眼眶又一紅,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