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忐忑不安的表情,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人之前的棺材臉絕對是裝出來的。現在這張臉,終於才算是有點二十多歲的樣子。
段非身上那種暴戾又陰沉的東西終於慢慢散去了。他俯在駱林身上,靜靜地貼著駱林的心臟,啞聲說:「駱林,我喜歡你。」
駱林的胸腔裡沉沉地一聲共振,是真笑了:「我知道。」
段非好像越活越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能傻乎乎地道歉說:「你不要怪我。」
駱林呼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我不怪你。不過你能不能換個姿勢說話,你這麼大個人,壓得我胸悶。」
段非並不理解駱林身上那種平和的氛圍。他總覺得事情被自己搞的很糟糕,但是駱林的情緒卻好像不是這樣。
他從駱林身上起來,駱林也撐著坐了起來。駱林的下/身若受了力還是會疼的難受,便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用床單裹著自己的腰部以下。
「說吧,怎麼回事?」
駱林幾乎是用放任般的眼神看著他。段非忽然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相差的年歲,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展現了出來。
在他一個人和自己過不去的時候,駱林卻能放下自尊,近乎於縱容地包容他。
這讓他愈加的羞愧起來,只能低頭坐在床上,乖乖和駱林認錯。
……段非以身作則的闡述了「作死」的含義。
在清楚地認識到駱林的受歡迎之後,段非的嫉妒一發不可收拾。這種情緒燒了他幾天,到最後卻變成了徹頭徹尾的不安。
原先住院休養的時候駱林總是在身邊,工作之外的時間毫無意外地被自己佔據著。然而現在兩人見面的時間大大減少,段非覺得自己簡直得了妄想症,忍不住在想駱林是在和誰在一起,做什麼事,說什麼話,有什麼表情。
雖然明知道以駱林性格絕對不會移情別戀,段非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佔有慾。之前他一直都是個脾氣惡劣的人,明知道不能怪駱林和別人接觸,卻還是有個聲音在心裡蠢蠢欲動,忍不住要去向駱林遷怒。
之前他把駱林從身邊逼走,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段非覺得自己這副樣子醜陋極了,生怕被駱林發現自己的這種傾向,然後再一次灰心喪氣,離開自己。
他想把這種情緒壓下去,偏偏又壓不下去,每次在露餡前都只能急急忙忙地切斷和駱林的聯絡,生怕駱林發現。
然而這種方式自然慢慢地把駱林推得遠了。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覺得出來。到最後段非一個人待在公寓裡,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
負面迴圈到了極致,他徹底陷入到了自我厭惡的怪圈。
說起來,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能讓駱林喜歡的東西。他不會愛人,不知道怎麼對人好,連話都不能好好說明白。他更不是什麼有趣的人,不僅沒有自己的事業,連性格也可以說是惡劣……這麼看來,駱林並沒有什麼能喜歡他的地方。
簡而言之,他根本就是個從各方面看都配不上駱林的人。這麼明顯的事情,駱林只是還沒意識到吧。之後要是駱林真的想清楚了,他們之間會是什麼結局,不用想都清楚。
段非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生命裡最好的東西就是駱林了,如果哪天駱林不在了,他又該怎麼辦?
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可怕,讓他簡直想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駱林。這樣的感情過分沉重,讓他自己都要喘不過氣。要是被駱林發現了,一定會把人嚇走的吧。
所以他寧肯和駱林保持距離,也不想在駱林面前暴露出自己扭曲而極端的佔有慾。
段非簡直是用赴死的心情跟駱林坦白的。駱林聽他說完了,無奈地笑了笑:
「在醫院裡你不是看得很開麼?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