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蕊,勝似桃園佳境,療傷之時,留下頗深印象。
“相思斷腸紅,染血後,不但毫不驚人,而且更形嬌豔,忽然間花外流映,浮起林琪倩笑盈盈的玉貌,此花能令人回憶響往,不知覺沉醉在往日夢中……”
林琪坐在榻邊,端著一碗參湯,催他飲喝,他仰脖子一飲而盡,心生無限感慨,緊握著她雪白的柔荑,二人默默無言,相對而坐,林琪緩緩將身子靠了過來……
群雄見他吐了一口血,突然對花出神,不覺大奇。
劉老媽催促道:“駙馬爺,快把花摘下呀!”
尹靖悚然清醒,玉臉浮起一層淡淡紅霞,急忙伸手去撥花草,誰知任他用力,居然紋絲不動,不由急得劍眉微皺。
劉老媽與梁姑臉色都顯得很難看,梁姑轉目望著聖手公羊叱道:
“老公羊你胡亂放屁,這花草即是情之所鍾,駙馬爺要摘給二公主,為何摘不下來?”
聖手公羊心起恐惶,如果說尹靖三心二意,用情不專,那是欺君大罪,東夷之人絕不會饒他,如果說自己承認是扯謊,那是激怒中原群雄,只怕死無葬身之地,因此驚得背脊直冒冷汗。
群雄神光湛湛,怒目而視,靜待他的滿意答覆,尹靖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此花果然是仙品,在下剛才心有旁鶩,怪不得玄谷主。”
聖手公羊舒了一口氣,總算渡過難關,中原群雄不再疑他,但劉老媽與梁姑表情卻顯得更為沉重。
突然人叢中,有一人低嘆一聲說道:“此花誠如尹兄之言,乃花中情種,小弟觸景感懷,一時情不自禁,願為心中人摘下此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說話人廣額豐頤,臉如冠玉,正是九宮堡少堡主金筆書生蘇慧中。
老堡主蘇鎮天,出口阻止道:“孩子你怎麼能吐血?”
金筆書生淒涼地一笑道:“這倒容易辦。”舉掌對準胸膛一拍。
這一掌打得很重,“哦”的一聲,一股熱血衝口而出,不但噴滿花枝,而且濺得山岩血腥斑斑。
蘇鎮天與神乞同時大驚道:“孩子你怎麼了?”
蘇慧中口噙血滴,安逸地笑道:“孩兒只怕吐不出血,打得重了一些,沒事。”
他口說沒事,步法已有些蹣跚,勉強用力躍上巨石,伸手去拔花草。
說來奇怪,“相思斷腸紅”別人摘不下,他卻輕輕一碰即落。
蘇慧中精神大震,哈哈朗笑,躍落巨石,身手嬌捷,似乎瞬息之間,傷勢完全康復。
聖手公羊道:“名花擇主而事,蘇少堡主鴻福齊天,此花食後神來靈至,成就不可限量。”
蘇慧中搖了搖頭道:“區區並無食花之意,仙品流憩人間,無人照料,何堪風吹雨打,我是想把它移回九宮堡栽下,聊慰相思之情。”
聖手公羊讚道:“蘇少堡主果是情種,怪不得此花唯你能摘。”
蘇鎮天見兒子摘下仙花心中好生高興,笑問道:“孩子你想著那一家的姑娘,咱們早日請人說媒呀。”
蘇慧中搖了搖頭,道:“孩子心中人可望不可及,此花主人相思斷腸而死,孩兒若能步他後塵,已屬萬幸,爹爹不用過問。”
老堡主聞言驚愕良久。
通臂神乞眉頭一皺,道:“你怎麼說這種洩氣話,九宮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憑你這儀表要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婦,何難之有?”
蘇慧中神色泰然自若,含笑不語。
玉面書生笑道:“慧中兄心愛哪家姑娘,我倒是知道。”
呂重元忙道:“孩子你快說,為父去作現成的媒人呀!”
玉面書生道:“是東夷的苑蘭公主。”
此言一出,峰頂一片輕“噫”之聲。
呂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