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過不斷,永遠在退學邊緣掙扎。
也許,就因為看不慣她活似廢人般的人生哲學,不知不覺就這樣槓上了,然後就孽緣深厚地一路糾纏至今,甚至糾纏到床上去。
思及此,她掀開被子看了眼底下光溜溜的身體,再看看身邊連睡姿都優雅得引人遐思的睡美男,玻ё叛奐�Щ蟮鼗叵搿�
他們不是在討論結不結婚的事嗎?怎麼談著、談著,又談到床上來了?
噢,天……
她以枕頭矇住臉,羞愧地呻吟。
方歆,你是個沒出息的東西!
那現在怎麼辦?真和他結婚?唉,那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呢!
和他有親密關係是一回事,當不當夫妻又是另一回事了,畢竟兩人之間的差異那麼大。他太出色亮眼,永遠是人群中的焦點,而她太粗率隨興,半點女人味都沒有,任誰都不會將他倆聯想在一起的。
根本——不搭嘛!
就連他都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在告訴她:你方歆真的是個令全天下女性蒙羞的失敗女人。
他對待任何人都是絕對的溫文有禮,風度翩翩,獨獨待她,全無風度可言,一張嘴惡毒得活似灌了十瓶巴拉松。
她甚至不知道他們這樣算不算是一對情侶。
還沒結婚就標準的怨偶一對了,這婚還結個屁啊!
她一直都以為他們會這樣一直過下去的,誰曉得他哪根神經搭錯線,居然要娶她。
他不是說,她做事莽莽撞撞,腦袋瓜笨得像豬一樣嗎?
他不是說,她長得可歌可泣,身材平板,煮出來的東西也只比餿水強一點?
他不是說,她不溫柔、不婉約,榨乾了她都擠不出半點女性特質,成天只會打架鬧事……他甚至曾撂下狠話,要再讓他知道她扁人,他就先扁她。
所以後來,她沒再和誰打過架,卻三天兩頭的和他拳腳相向。
這樣的老婆他到底要娶來做什麼?氣死自己嗎?
唉唉唉!她早該知道的,他們這輩子是註定糾纏到死了,打從十四歲那年,薰風徐徐吹拂的午後起。
記得那年,她才國二。也是這樣的仲夏時節,她遇上了他,這八字不合的天生冤家,生命中最年少輕狂的青春歲月,是與他一同走過,共譜多少笑淚與共的記憶
言仲夏永遠忘不掉,第一眼初見方歆的感覺。
“各位同學,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方歆同學成為本班的一份子。”
講臺上的導師以著一貫嬌滴滴的嗓音說著。都快三十歲的女人了,還老愛裝可愛,用那種讓人作噩夢的聲音說話,聽多了還真會有點消化不良。
下午第一堂課,窗外驕陽正熾,放眼望去,半數以上的同學還在與周公欲聚還散,掙扎在清醒與昏睡之間,而言仲夏卻已儀容端整地端坐著,桌面上放著筆記與攤開的歷史課本,頁數停留在七十三頁,正好是上一節課的課堂進度。
他交疊著修長的雙腿,狀似專注地聆聽著那道被班上同學形容成“垂死杜鵑鳥”的另類魔音,心思卻已飄到站在講臺邊的女孩身上。
她沒有古典美人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的只是黑白分明的瞳眸,靈燦而有神。
初步估計超過一百六十公分的高�身形,硬是比同齡女孩高出一個頭,及肩的短髮,增添幾分瀟灑利落的個性美。
坦白說,她並不美,與他見過那些螓首柳眉瓜子臉的典雅佳人相較,她的五官稍嫌深刻分明,不夠柔美,但那清新的陽光氣質從第一眼看上去,卻令人打心底感到舒服。
“大家好,我是方歆!”
這是她的自我介紹,簡單而利落,一如她第一眼帶給他的感覺。
“好,那麼現在讓老師來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