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戶川徹忍不住捂臉,對這個說真話沒人信的世界有些絕望。
羂索:“當時的情況那麼緊急,而且你不是背叛他了嗎,他怎麼會一聽到你要給告白的回覆就想也不想的直接過來?當時在場的還有十個咒術師,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這是一個陷阱,那十個咒術師會因為他的疏忽而喪命嗎?”
戶川徹一臉“你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那是高層的人,五條悟怎麼會在意他們?”
羂索:“但是……”
他沒“但是”出來,因為他發現只要接受“所謂的回覆真的跟告白有關”這個看起來格格不入的設定,那麼一切都是說的通的。
羂索陷入沉思。
也就是說,當時兩人之所以那麼劍拔弩張,不是他所想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是一種更趨向於相愛相殺的凝滯氛圍。
戶川徹別有用心的接近,但是五條悟暗戀他,即便到了戶川徹公然反水的現在,五條悟在聽到當初那個有關於告白的答覆時,依然忍不住依言上前——是潛意識裡割捨不了那份感情,還是想要在當時求個了結呢?
這麼一想,似乎連當日熱烈的夕陽都染上了幾分哀慼的色彩。
不過——
羂索皺眉,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那是一種畢生的宿敵湊近一看結果發現是個假人的詭異感覺。
羂索沒忍住拿起了那個關著五條悟的獄門疆,“他是六眼,又不是什麼小孩子。”
戶川徹糾正,“他確實算是個孩子。”
羂索沉默,將獄門疆一丟,忍不住回憶往昔,“我見過好幾個六眼,那些六眼在五條悟這個年紀都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戶川徹認真道:“千年前人類的平均壽命有四十歲嗎,所以大家都很早熟。現在是現代社會,日本法律規定十八歲成年。”
羂索忽然有一種想要抨擊現代制度的衝動,他輕輕嘆了口氣,“所謂的義務教育真是完全不利於小孩子的心智成長。”
亞空間內,五條悟聞言露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表情。
他現在沒辦法看到羂索的樣子,光聽對方此刻的話,就在腦海中自動自覺的勾勒出了一個大叔的形象。
——是那種上了年紀後、動不動就喜歡指點江山的大叔,面對與想象中不符的現象,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我們那個年代的怎麼怎麼樣,現在的人都怎麼怎麼樣”,然後喝口酒,搖頭,得出結論是制度不行,最後再加一句,“如果現在的人在我們那個年代……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雖然羂索現在是個青年的外在,但是仔細想想,他活了上千年,也的確到這個年紀了。
五條悟忍不住感嘆。
所以說,有時候蒼老是能從言行中看出來的,羂索確實該入土了。
但是……嗯……答覆呢?
五條悟豎起耳朵,既然都是入土的年紀了,那就拜託八卦一點吧,寂寞的老人不是有不少都很關心晚輩的私生活嗎?
然而羂索倒了杯水,選擇直接跳過這個不重要的話題,開始向戶川徹敘說自己的目的,“我想要實現人類的進化,而你想要讓普通人獲得咒力——這也是一種進化的方式,從這點來看,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確切的說,羂索真正想做的,是實現咒力的最最佳化,為此他不僅考慮了人類,甚至將咒靈都考慮了進去,世界像是一個巨大的培養皿,人類與咒靈如同兩種細菌在其中不斷的廝殺、結合、進化、發展,而咒力則在此基礎上不斷延伸出新的可能——對他來說是一種很有意思的事。
不過這沒必要讓戶川徹知道就是了。
亞空間內,五條悟一瞬間變得面無表情——就這?就這?
他扯下墨鏡,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