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元鈞見了,一定又會罵她不懂得照顧自己。想起他,映月的唇角微揚起薄弱的笑意,眼神和臉部線條也瞬轉溫和。
“你想他吧?”看著她臉部表情轉換,銀兔兒忍不住問。
答案很明顯,可是映月每次都會否認。
然而,這次卻出乎銀兔兒的意料之外。
“嗯……很想。”難得的,映月竟承認了對元鈞的思念。
“可是我知道再怎麼想也是無濟於事,我會努力不去想的,你別為我擔心。”一個充滿笑容的承諾,卻讓銀兔兒的眉頭皺得越緊。
“我還真希望你想,最好想得元鈞貝勒下揚州來找你!”看她這副溫吞退縮的模樣,銀兔兒就按捺不住的想發火。
“嗄?”望著她的怒顏,映月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怎麼可能?”南北千里,光憑她的思念怎麼可能讓他千里迢迢而來?就算可以吧!他又怎麼知道她在想他?“銀兔兒,你是不是睡迷糊啦?”
“你才睡迷糊!”手叉著腰,銀兔兒擺出說教的模樣。
“我知道你想他,可是像你每天這樣恍恍惚惚的,教人怎麼安心?你人在揚州,魂卻在容王府!”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銀兔兒續道:“我得去寫封信,請人把你的魂給帶過來!”腳跟一旋,銀兔兒昂著頭走出了廚房。
什麼嘛!哪有那麼嚴重呀?什麼恍惚、丟了魂的……不經意看見指上的傷,映月愣了會兒。
好像,真的和銀兔兒說得差不多……
入夜。
南方的夏天比起北方是悶熱許多,如果夜裡無風,屋內又殘留著白天的暑熱,那真是難受得緊。
映月搬出躺椅,放在樹下。手中小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徒勞無功的想揮散空氣中的潮溼悶熱。
陰曆初八,映月望著清朗夜空中的明月,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詩。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詩句是誰教的她已經忘了,也不那麼在意;她所想的,是她自己。
她是否和詩中的女子一般,因為思念而憔悴消瘦了呢?
下意識的拒絕去深思這個問題,她翻了個身,將月亮摒棄在她的視線之外,順便也將他驅逐出她的心門。
有些睏倦了,映月打了個呵欠,眼簾微合,睡意漸深。可她還貪戀屋外的涼爽,打算在外頭打個小盹兒,等銀兔兒待會兒出來找人再進屋去。
打定主意,映月很快的陷入深眠。
過了一會兒,圍牆上出現一抹幾乎與夜色交融的黑影。他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正要跳進院子裡,卻被突然瞥見的樹下睡美人給驚得差點滑了腳。
小心翼翼的觀察一會兒,確定這女人已經睡著,黑衣人靈巧、無聲的落了地,然後悄聲接近樹下的女子。
定睛一看,黑衣男子先是一愣,然後又重嘆口氣。
“映月?”正沉浸在美夢之中的映月翻個身,有點不悅的咕噥幾聲,又泛起滿足的笑容,回到她甜美的夢境。
他來了,他對她溫柔的笑,輕輕拂開落在她額前的發,柔聲在她耳畔喚著她、說著愛語……拜託!現實生活中的那個人,不管你是誰,現在不要來鬧我行不行?
“映月!醒醒!”顯然沒接收到她的請求,那男人依然執意要搖醒她。
好!你就是要和我作對!很不甘心地和夢中的元鈞道了再見,映月氣呼呼的睜開睡眼,還沒完全清醒,罵人的話就有如連珠炮般響個不停。
“你誰啊?跑來我家幹嘛?你要偷東西就進屋裡去嘛!幹嘛還大費周章的把我叫起來?太可惡了!我好不容易才夢見他,卻被你打斷!你這混蛋!要是不想被我捉進官府的話,就快給我滾!”
“你要我滾?當真?”捧起她的臉,他逼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