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笑,掙了掙想坐起來,卻坐不起身,董家聲死死地抱緊她,力道大得驚人。
他俯了下來,把頭埋到她脖頸上:“老師,你以後別裝這個樣子的了,嚇死我了。”
源源不絕的水液落到陶悠悠肌膚上,董家聲先是壓抑地低泣,接著,是無法自抑再也抑制不住的嘶聲痛嚎。
不過捱了一巴掌,哪會嚴重到喪命。
陶悠悠想笑著安慰他的,卻笑不起來,董家聲這麼緊張,只因為,他太重視她了。
心尖酸顫,陶悠悠僵硬地任由董家聲抱著一動不敢動,任由他溫炙熱的淚水浸染了她的肌膚,緩緩地滲入皮肉,流淌到心臟,衝擊出顛覆她理智的激流暗湧。
嚓一聲,車輪在地面劇烈磨擦帶出巨響,齊中天靠馬路邊急剎停車了。
“要親熱下車去。”他厲聲喊:“到大街上表演給更多觀眾看。”
“還是得上醫院檢查一下。”董家聲平靜地說,沒和他較勁,一面輕輕地把陶悠悠抱放到座位上鬆開了她。
“不用去,咱們下車。”陶悠悠已經回過神來,惱怒齊中天的無情,不想去。
齊中天卻不給他們下車了,啪一下鎖了車門,重新啟動了汽車。
“悠悠,你剛才真把我們嚇死了。”麥柔音打圓場,眼眶紅紅的,淚水比剛才流得更快。
“自作聰明,把人嚇個半死哪個更嚴重?”齊中天怒哼,她再遲得一遲醒過來,恐怕連他也得心絞疼住院了。
董家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安慰扁嘴的陶悠悠,“老師你真聰明,這下喬安琪不敢找我麻煩了,到醫院檢查一下,沒事咱也住院幾天,不能讓喬安琪好過。”
“就是,那女人太猖狂了。”麥柔音贊同,想起折價賣掉的帕薩特,心如刀割。
“女人和男人手勁哪個重?陶悠悠給喬安琪打一巴掌得住院幾天,喬安琪被你那狠命一扇不得住院幾個月?”齊中天冷笑。
“是喬安琪先動手的,董家聲打她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活該。”麥柔音憤憤道。
齊中天當然也覺得喬安琪活該被打,不說話了。
各種儀器檢查後,醫生說:“沒什麼問題,拿瓶紅花油擦擦消腫就行。”
齊中天不贊同裝病住院,陶悠悠也不喜歡醫院裡的消毒水味,四個人一起出了醫院。
麥柔音想陪著陶悠悠的,看了董家聲一眼沒有說出來,回了自己家,齊中天把陶悠悠和董家聲送到樓下也開車走了。
董家聲陪著陶悠悠上樓,陶悠悠進門後,他站在門口不離開,期期艾艾說:“老師,今晚我陪著你行不行?我怕有後遺症。”
“我想好好睡一覺,今天坐了那麼久的車,很累,你在我房間裡我睡不好。”陶悠悠說,心裡很難受,她知道這麼一說,董家聲肯定不會再糾纏下去,他不管做什麼,第一考慮的都是她。
果然董家聲馬上說:“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關上門,陶悠悠靠著門板無力地滑坐地上。
脖頸有些粘膩,那是董家聲的淚水。
要回應他的深情嗎?陶悠悠覺得自己的心被撕裂開兩半,無聲的淚水在痛苦彷徨中肆虐。
房間寂靜得可怕,地板冰冷堅…硬,滲著絲絲寒意,陶悠悠顫抖著摸出手機給鄭耀陽打電話:“我想知道,你老師當年為什麼要自殺?”
電話那頭寂然無聲,許久後,鄭耀陽開口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陶老師,你心亂了,想接受他,但是又害怕無法預測的未來,是不是?”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陶悠悠竭斯底裡大喊。
又是長久的沉默,陶悠悠絕望地想掛電話時,鄭耀陽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