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阿蠻既然知情,然何能置身事外?”
所以,她是因為看不過眼,是因為伸張正義?宇文烈目光微斂,笑了一下,“孤王明白了。不過,你不也說,是陳國公都不能肯定的事嗎?你就這樣篤定地認為是李霽所為,若是冤枉了他,豈不虧心?”
“軍令還能作假不成?”沈連城反問。
“軍令是做不得假的。”天子道,“孤王當時將虎威印交由李霽保管,李霽的確……嫌疑最大。不過,”突然話鋒一轉,“你見過那道軍令?”
沈連城搖頭,“陳國公在混戰中弄丟了,恐怕隨著三千將士的屍骨燒成灰了吧!不然,陳國公早到陛下這裡指正李霽了。”
“既是如此,”天子話語裡不自覺多了幾分輕鬆,別有意味道,“無憑無據的,誰言是真,誰言是假也就不清楚了。”
沈連城就知道,無憑無據,天子自然不會把李霽給辦了。她要的,從始至終也不是李霽死啊!但她還是故作急切地要勸說:“陛下……”
“這樣,你再見了陳國公,帶他來找孤王。”宇文烈打斷她,承諾道:“孤王為他做主。”
“可他一旦現身,勢必惹來殺身之禍。”沈連城道。
“孤王親派人保護他,誰敢動他一根汗毛?”宇文烈信誓旦旦。
“有陛下的庇護,想必陳國公便不會有疑慮了。”沈連城笑了笑,而後答應了天子的提議,“若他再找阿蠻,阿蠻定帶他來見陛下。”
“好。”宇文烈輕點下頷,心中暗自思忖。
待沈連城離宮之後,他立即召見了李霽。
欒清殿內,龍顏大怒。見到李霽,他便開門見山道:“你不是說陳襄死了?有首級為憑?”
他目光陰冷,彷彿藏了無數的刀子,隨時都要將人千刀萬剮。
李霽莫名,心中不無惶恐,“的確是死了。微臣還特意讓下面的人將他的首級取了回來。陛下,您這話是何意啊?”
“他活著!”宇文烈脫口而出,“阿蠻親口說的。他藏身京都,找過阿蠻。”
李霽震驚不已。
陳襄沒死?還找過沈連城?這怎麼可能?那首級……分明是他的!如果這是真的,那告訴沈連城那件事的不是薛戎而是陳襄?所以沈連城執意要與自己和離!
陳襄,活著,找過他的阿蠻。
從震驚、意外,再到惱怒,到背叛感,使得李霽的雙手在寬大的衣袖裡握成了拳。此時此刻,天子的震怒已不算什麼,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阿蠻她還認定,江城之事,皆是你的陰謀。”
直至宇文烈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幸得只是猜測。”天子接著道,“便是陳襄自己,也無憑無據。那道軍令,毀了。”
“她跟陛下說,是微臣所為?”李霽完全不著重點。他在乎的,是沈連城竟然這樣傷害他!她這是想讓他死,讓他李家所有人死嗎?
她的心怎就這樣狠絕?何至於如此狠絕?
見他的臉都氣紅了,宇文烈不禁又道一句“只是猜測而已”。
可他,還是覺得氣恨。
“好了,你還有最後一次斬草除根的機會。”宇文烈有些不耐地提醒他,“一旦他到了孤王這裡,爾後在朝,你勢必多一個勁敵!出了何事,別怪孤王保不了你。”
“微臣明白。”李霽忙收拾了對沈連城的氣恨,應聲回了天子。
“去吧!”宇文烈揮了一下手,讓他退下。
兩天後,沈連城在崇義書院,等來了“衛玠”。
“你終於來了。”沈連城見了他,開口便說了這麼一句話,並站起身,關上了屋門。
“你等我?”陳襄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她討厭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