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沈連城有些失望,不禁蹲下身來,又開始喚它“小灰”。
不多時,小灰走走停停,往她這邊走了來,嗅了嗅,終於開始搖尾巴了。
它終於想起沈連城來了!
沈連城一高興,忙伸手摸它的頭。如此一來,一人一狗,像是分別多年的親朋,終於團聚,高興不已。
“它喜歡我叫它小灰。”沈連城還得意地告訴楚霸天。
“老土。”楚霸天嘀咕一句,興趣寥寥,示意張奎送自己回翠玉軒。
走至院門口的時候,他則向陳襄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做著唇語道:“機會來了。”也不枉費他這麼些時日,一直待小灰親如兄弟,還給它取了那麼霸氣的名字。
沈連城與小灰玩在一起,玩了好半天,突然放開了系在它脖子上的繩子。
“別!”陳襄驚叫一聲,更往院子外頭退了去。他對小灰,可從來是隻遠觀之,不敢褻玩之。
這下沈連城把它放了,他避猶不及。
果然,小灰興奮地在院中跑了個圈兒,在雪地裡留下無數的梅花印之後,當真向陳襄跑了去。
陳襄後退幾步,渾然沒有想起自己身上有犬類聞之潰逃的丁酪草的汁液,情急之下,竟是飛身躍上了牆垣。
沈連城在院中望著他,笑得完全失了本有的矜持。上一世,她從不知“子隱”怕狗怕成了這樣。
而在牆垣上的陳襄,難得見沈連城因為什麼事在他跟前笑成一朵盛開的花,心裡不再怕了,反添了幾分甜蜜蜜的愉悅。
他只覺她在雪中燦然而笑,天真明麗毫無遮掩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孩童。他只覺她本該如此,快樂而放肆。
他坐在牆垣上,一直看著她,從未有過的放鬆,並且堂堂正正。
沈連城逗著小灰,不多時兩面臉頰就熱得緋紅了。一直玩到小灰累得趴在她腳下吐舌頭了,她才罷休。
她一邊摸著小灰的頭,一邊對陳襄道:“我要把它帶回太傅府。”
“它在我這裡,很好。”陳襄不願,“你可以隨時來看它。”
“不,我要帶它回太傅府。”沈連城執意。
陳襄深知,若小灰被她帶走了,她便少了一個來他府上的理由。他想了想,撇過臉道:“這我可做不得主。它畢竟,已是霸天拜把子的兄弟了,你得問問霸天。”
他簡直覺得自己反應機靈!楚霸天那樣用心良苦,豈會讓沈連城把他的“兄弟”帶走?
沈連城當真跑去問楚霸天了,結果正如陳襄所料。
沈連城沒有強行帶走小灰的本事,只得無奈離開。
陳襄執意送她回太傅府。這一次,她沒有強力拒絕。路上,她甚至會跟他講幾句話,有關小灰。
大將軍府內,眾人送走了天子和李夫人,宴席也就結束了。賓客盡散,留下了滿目殘羹剩飯,略顯瘡痍。
李霽卻飲著酒,身體搖搖欲墜,索性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每一口喝下的,都是苦悶,是令他痛心疾首穿腸的毒藥。
宴席上,他沒有醉,宴席結束,他卻醉了。
無人敢上前打擾,只得任由他去,唯恐他發起瘋來,後果不堪設想。便是他最親近的奴子阿則,也只敢遠遠地躲在遠處。
這時,李威和顧氏來了。
李威臉上,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他們剛從秦州回來,帶回了所有的行禮和奴子,家門未入,就來到李霽的將軍府了。
“誰讓他們進來的?”李霽醉眼迷濛,好半天看清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當下卻這樣大聲質問了一句。
在場的奴子皆瑟縮了身體,屏住呼吸,沒有一人敢吭聲的。
“怎麼?你父親母親要進你將軍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