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的。不過,深入一查,他們卻發現,香蘭還真就是行兇之人。
香蘭害死薛世婦又汙證陷害李夫人的理由,只因一個“情”字。
她愛上了羽林衛一名叫韓蘊的護衛,並與之私通,被有心人利用,才受要挾,做了這一切。
“韓蘊的護衛也招供了。香蘭行事前一夜告訴他,若她不死,他們兩個都不得好死。可見,香蘭是受了威脅的。”
“韓蘊現在可治罪了?”沈連城問。
“幕後真兇還未查出來,他暫且關在牢獄。”
“那喬美人那邊呢?可有可疑之處?”沈連城又問。
“可疑歸可疑,但沒有證據。”沈括皺了皺眉,忽而叮囑沈連城:“你可別管宮裡的閒事。那喬美人正得天子寵愛,內侍省的意思,大底是要辦一個糊塗案的。”
沈連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後宮殘酷,本不是她管得著的。只要相干的人,不出岔子就好。
很快,她來到了慈安宮。
慈安宮內,王太妃禁足的禁令已經撤去了,可她十幾年沒捲入後宮爭鬥之事,此次莫名受牽連,也是嚇得不輕,到現在還神色怏然。
見到沈連城,她忍不住訴苦:“到底不是生身嫡母,天子會懷疑哀家,也不意外。可哀家這心裡,還是難受得厲害,好似被人捅了一刀。”
沈連城才要開口勸慰,外頭卻是響起了郭寺人的通報聲。
天子來了。
天子宇文烈帶了好些物什來,分明是要向王太妃表達歉意的。他一進門,見沈連城也在,不禁有些欣喜,“有日子不見了阿蠻。”
“臣婦來探望姨母。”沈連城忙向他施禮。
“免了。”宇文烈虛扶一把,看她今次脂粉撲得有些厚,不禁多看一眼。終於探得幾分疲憊之色,他以為她是擔心王太妃沒睡好覺,於是當著她的面對王太妃道:“昨日是孤王氣糊塗了,委屈了母妃,還望母妃原宥孤王。”
王太妃見狀,忙上前道:“也怪哀家不好。哀家今晨已讓人把慈安宮裡的天桐香料,都焚燬了。”
“何至於此?”宇文烈溫和道,“那更是孤王不孝了。母妃喜歡天桐,點就是了。”
說話間,他的手指多次落在腰帶正中鑲嵌的黃玉石上。
那黃玉石摸起來很舒服麼?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本能的探視,倒讓沈連城發現這根腰帶的不尋常。
上頭雖是象徵皇權的龍騰祥雲刺繡,刺繡的工藝,卻並不精細,甚至可說,有些潦草……
“孤王的腰帶,好看?”她探視的目光被宇文烈發現了!
“是喬美人贈給陛下的?”沈連城索性大方地問一句。
“你如何知道是喬美人贈的?”
“喬美人出身鄉野,繡工……多有鄉野之風。”實在不好說,鄉野裡的丫頭繡工不怎麼樣才有這樣的“傑作”啊。
宇文烈忍不住大笑,“阿蠻真是冰雪聰敏。”
沈連城噙著笑,低眸不語。
宇文烈看似無意卻似有意地看了她一會兒,卻不知為何嘆了口氣,而後道:“孤王還有政務要忙,你們聊。”說罷手指又一次拂過腰帶正中鑲嵌的那枚黃玉石。
他走後,王太妃亦是一聲嘆息,“自打喬美人進宮,天子到別宮都是這樣來去匆忙,也就李夫人還能留得住他一回兩回的。”
“新歡麼,寵愛些也不足為怪。”對於這些事,沈連城倒不想議論,說罷這話便跑去看天子給姨母送了些什麼來。
她再陪了一會兒,見姨母心情開朗了許多,也便做辭離開了。
她沒有去驚鴻殿拜見李夫人。
她根本沒想過要去見她。
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