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讓她知道。她若知道了,勢必還會想辦法讓自己再吃一粒的。這陰毒的藥,實在讓他難受了好一陣!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忍忍吧!等這件事結束了,他剩下的人生,也只有折磨她這一件事可做。他啊,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時間,又何須急於一時?
如是想著,他躁動的情緒也便平復了。這時,君嫻端著洗嗽用的水和毛巾悄聲走了進來。
“主公醒了?”見他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她有些意外。
陳襄見她,下意識地拿被子擋了擋下面的小帳篷,悶聲道:“水放下你就出去,我自己來。”
君嫻張了張口,她以為他早已習慣了自己在身邊伺候。今晨這是怎麼了?看他掖著被子不肯起身,她恍然想到什麼,臉刷地一下紅了,忙應了聲逃出屋去。
來到外頭,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心中小鹿亂撞。
而沈連城的院子裡,天光一亮就又開始熱鬧了。有嬤嬤從成衣店,給她買了好幾身新衣,要她試穿,看合不合適。
衣服極具民族特色,多是窄袖收腰不拖沓的裙衫,上身活潑有朝氣,沈連城倒是喜歡得緊,盡數收下了。
嬤嬤又讓下面的奴子拿了一件斗篷上前,眉開眼笑道:“這是老奴昨夜親手為女公子縫製的。天氣轉涼,女公子外出,用得著。”
鵝黃色的斗篷,領口捲了一層厚厚的鴨絨,圍在脖子上,又柔軟又暖和。沈連城突然意識到,自己離家,原來有這麼久了。夏天都過去了,秋意漸涼。
遠在臨安城的父親,一定很為自己憂心吧?她那個二妹妹,也不知有沒有老老實實地嫁給王家公,會不會鬧騰起來給家府添堵?
“聽青菱說女公子喜歡石榴花,老奴還特意在底子裡繡了兩朵。”嬤嬤突然屈身掀了掀斗篷的裙襬,想要沈連城瞧見自己的用心。
沈連城看了青菱一眼,好似在說:我喜歡石榴花,我自己如何不知道?
青菱有些尷尬,昨天這位嬤嬤非纏著問自己,她才隨口一說的。她的主子其實只要是花都喜歡。石榴花,不過是她自己最喜歡的一種罷了。
誠然,這嬤嬤的石榴花繡的倒是栩栩如生。沈連城不免多瞧了幾眼,思緒很快飄到那夜臨安城外的石榴地旁。
就是在那裡,李霽向自己許下海誓山盟……但不知他現在在哪兒?知道自己出了遠門,又有沒有為自己擔心……
此時的京都,已是深秋了。開國郡公府內,李霽立在庭院中,猛地打了一個巨響的噴嚏。
忙有一個奴子拿著披風小跑出來,一邊伺候他披上,一邊溫聲細語地叮囑:“世子,當心著涼……”
李霽眉頭鎖著,抬手示意那奴子退下。
奴子抿了唇,一臉鬱色。她的主子樣悶悶不樂,已有兩個多月了,不,自打他從外頭回來開始,他就常常如此。
這時,僕僮阿則從外頭風一樣跑進了院子,面上帶了些許興奮之色。
不待他開口,李霽就迎過去問了:“可是有阿蠻的訊息?”
“不是……””阿則搖頭,氣還沒喘勻,張口說不出話來。
“不是阿蠻的訊息就別來煩我。”李霽反身,惱地要回屋去。
“世子……”阿則忙擠出一句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說不定有些關係……”
李霽半隻腳踏上臺階,聽言立時收了回來,驚喜地回看阿則,“說來聽聽。”
“全都不見了!”阿則沒頭沒腦丟擲一句。
不出意外,李霽狠狠地給了他一暴力。“氣喘勻了,好好說話。”
阿則疼得一隻手直揉腦袋,另一隻手則是連連撫摸胸口,平復下來才一字一句道:“京都武將世家裡出類拔萃的公子們,都出遠門了,都是在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