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壞運,本來自己打算找王大媽說聲再見的,對方居然不在辦公室。現在自己總算明白了,大媽把課換到了這節課。
果然,下課時公孫殤的腳步一跨入教室,王大媽立刻就上前盤查起來。其實她對公孫殤倒沒多關心,更多的問題是針對冷若霜的。因為整個上午,冷若霜一直都趴在桌面睡著覺,任誰去喊都紋絲不動。
反正是最後一次,公孫殤也極有耐力地聽完了班主任的一陣大罵,等到這位年近半百的中年女子自己覺得口乾舌燥難以為繼停了下來,公孫殤才微微笑著對對方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謝謝。
接下來也不管王大媽願不願意,公孫殤抓起了講桌上的麥克風。輕聲咳了一聲,見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公孫殤緩緩開口:
“首先,很感謝和大家一起度過的兩年時光。”公孫殤這句類似頒獎感言的開始讓原本肅靜的教室一下熱鬧了起來。沒理會眾人拿自己開玩笑的責問聲,公孫殤繼續微笑著發表著自己的演講。
“兩年的時間,我自己覺得和大家相處得還是滿愉快的。或許有些時候,我會不經意得罪了你們,但請原諒。”說著,公孫殤深深地鞠了一躬,此時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眼巴巴且迷惑地望著講臺上那個傻子似的人在說著一翻不著邊際的話語。
“如果我沒有向你道歉,那不是說明我不在乎你這個朋友,而是我真沒能意識到。不過不管怎樣,一切都過去了。希望以後有機會見面時,你們能記得的,都是我的優點,那時我們依舊是很好的朋友。”說到這兒時,公孫殤突然感到一種眼眶發熱的,或許是幻覺。
真的,很多的東西,當你擁有時不會覺得珍貴,但一旦到快要失去時,才會想要挽留。這種情形和大學畢業時的人們何其相似!走出象牙塔,捲入社會的潮流。在和朝夕相處幾年的人們分別,而且極有可能從此彼此再也不會見面,可以說只要是有感情的動物,都會感到黯然的。
“今天中午我在學府訂了午飯,希望大家能賞臉。能來的都來吧!吃過這頓飯,我們就再會了!”公孫殤關掉麥克風後放回桌面,對一旁看樣子正忍耐著不發作的班主任微微一笑,“王老師保重哦,我已經退學了。”
說著,徑直走出了教室。
軟工1班共有43人,中午到場的有40人。其中有倆人幾天前請假離開了學校,另有一人很慚愧的,沒來上課,後來也沒通知上。來了如此龐大的隊伍,還是看得出公孫殤平時和同窗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或者換個角度去思考,嘿嘿,人人都明白不吃白不吃的道理。
吃飯時不少的人問公孫殤為什麼會作出這個決定,公孫殤繼續著善意的謊言:自己有伯伯在沿海做生意大發了,他無兒無女的,想要自己過去幫忙。
這話立時引來了一片羨慕的目光和感慨聲。蕭林幾人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到喝著自己的酒。公孫殤一眼望去,雙方眼神一接觸就立刻移開了。看來,誰也不願開口。
不過等到眾人都吃得差不多時,公孫殤還是沒能忍住,拿著酒朝三人走了過去。依舊沒有人說話,公孫殤不說,三人也沒問。就那麼一直喝著酒,直到公孫殤醉倒在了桌上。
等到公孫殤睜開兩眼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小蘭在一旁安靜地上著網,卻不見冷若霜和妞妞的身影。
“小蘭,她們去哪了?”公孫殤起身坐了起來,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覺得大腦昏沉沉的。
的確,自己沒用功力化掉酒精還真是不能和蕭林那三爺子比酒啊。
公孫殤自嘲地笑了笑。
“還笑,本來自己酒量就差,喝那麼多酒做什麼!”周小蘭板著張臉,身子卻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給公孫殤揉著腦門的穴位,“若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