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
我嘆了一口氣。這位桂林大人,容貌氣質與性格作派怎麼這樣不配套呢?果然好偵探在性格上往往或多或少地有些奇葩。
事不宜遲,我們兩個當即著手準備,按地圖上標識的各個點的遠近位置設計好路線,帶了些必備的工具,就悄悄地出發了。
“怎麼樣,還是我陪著來比較方便吧?”桂林揹著我施展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了兩個崗哨,把我放下來的時候,他就有點得意洋洋了。
當他提出要揹著我的時候,我自然是斷然拒絕的,可他說出的理由是那麼充分。
“你到底想不想弄清楚了?碗子山的崗哨我瞧了瞧,佈局不是一般的好,憑你想過去又不被人發現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現在你這個樣子,也不適合再運氣提氣了,小心走火入魔!”
“那也不能……”
“不能讓我這陌生人揹著?小妹子,咱們也不能算陌生人了吧!第一次見面,就抱都抱過了,還是你主動的!”
“你你你!!!”
我感到一陣無語,這傢伙,怎麼這樣氣人啊!
可他已經在我面前蹲下來,把後背讓給我了。
“快點,再磨磨蹭蹭,天就亮了!我玉衡司沒有你這樣的俗女子!”
我鬼使神差地就聽了他的話了。也不知是他表揚聶秋遠佈置的碗子山的崗哨讓我心裡頭覺得暗爽,還是他的激將法管了用。不過伏在他背上,我總覺得哪兒有點怪怪的,似乎是上了什麼人的當了。
圖上的第一個地點,是一個廢棄的山洞。桂林點燃了火摺子走在前頭,我靜靜地在後頭跟著。這山洞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來了,壁角蛛網密佈,又髒亂又陰森。唉,要是我一個人的話,還真是不敢來的。
洞並不深,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山洞最深處的石壁上,孤零零地雕著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薩像。
菩薩的法衣上也結滿了蛛絲,可菩薩的神情依然是那樣寧靜而柔和,彷彿世上怎樣的苦難都不能攻破內心美好的結界。望著菩薩低垂的眼瞼,人的心裡也會不自覺地平靜。
在這樣的神靈面前,惡鬼也沒有辦法作怪吧?
可是這洞裡,什麼也沒有呢。
或許是我有點呆滯的模樣讓桂林覺得有趣了,他呵呵地笑了出來。
“阿螢,凡是發生的事都是有緣由的,你還忘了一件事情。你想想看,我們每次見面的時候,你都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嗯,說來也怪,每次我遇到桂林的時候,好像都是意識混亂的時刻,我清醒過來,都發現自己在……
“刨土!”我脫口而出。
他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好在這裡非常偏僻,要不然,非把守夜人招過來不可。
他說得很對,凡是發生的事情都是有緣由的。葉流螢已經不在了,我的意識中,也找不到她留下的任何記憶。但是,我使用的是她的身體,人體,不僅大腦有記憶,肌肉,也是有記憶的。
這就是我在練功的時候為什麼不自覺地用出了她練習過的功法,這是**的記憶,是自然的反應,而不是大腦的。我對於肌肉的記憶非常有感觸,每個練習過武術、舞蹈、體育專案的人都應當深有感觸。一個動作,一開始看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只要你笨拙地反覆練習下去,那麼總有一天,這個動作你可以無意識地做出來,而且,連幅度和角度都不會有差錯。這不是頭腦控制的,這是肌肉自己對這個動作的反應。
如果我在無意識中,在做著關於駱大春的夢的時候做的是刨土的動作,很有可能意味著葉流螢把關於秘密的東西埋藏在泥土中了。
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精神狀態的異樣,所以,她把這些埋藏地點繪成了一幅圖,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