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感嘆:“若是有朝一日,你也像王后這般待我,我一定無法接受。”
魏連翩勉強笑了笑:“王上多慮了……快傳御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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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魏連翩來到鳳朝宮。
不同於上次禁足東宮的外嚴內松,這一次,鳳朝宮內外都佈滿了禁衛軍。就連魏連翩前來探視,也得過了重重關卡才能入內。看來聶星逸是真得傷了心,也是真得鐵了心。
偏殿裡空無一人,外頭卻圍得像鐵桶一樣,真正是個華麗的囚籠。微濃連衣裳都沒換,仍舊是那身火紅顏色的馬術服。她靠在偏殿的榻上,連頭都沒抬一下,彷彿是算準了魏連翩會來,直接問道:“為何要救他?”
魏連翩嘆了口氣:“妾身不是救他,而是救您。一旦您刺中王上要害,無論他是生是死,赫連璧月都不會放過您的。得不償失,不是嗎?”
“我願以命抵命。”微濃冷硬地回絕了她的好意。
“您願意,但敬侯殿下不會願意。”魏連翩解釋道:“妾身說過了,殿下及二公萬事以您的安全為上。倘若方才您真得刺中王上,想必殿下都還沒得到訊息,您已被赫連璧月發落了。”
她見微濃沒有回應,忙又低聲說道:“您衝動了!這種事情,自有男人們代勞,您何苦攤上自己!”
“你不懂。”微濃面上流露出視死如歸之意:“自己在乎的人如同螻蟻一樣,被他捏在手中肆意欺凌毀滅……那種感覺你沒經歷過。我若再不動手,也許,他們就會死光了。”
“您可以換一種法,未必用這般強硬的手段啊!”魏連翩想了想:“譬如明淑妃,她……”
“像她那樣爭取恩寵?我做不到。”微濃一言回絕,終於抬眸看向魏連翩:“而且你看,明丹姝如此委屈自己,她的家族還是倒了。從此之後,她只能依附於聶星逸這個仇人,這難道不是一種諷刺?”
“她有她的難處……”魏連翩猶疑片刻,又道:“總而言之,這次王上把事情壓了下來,算在了巫蠱之術上。不出日,大理寺便會結案,您以後……還是莫要衝動為之了。”
“不是衝動。”微濃平靜地道:“我想了很久,我早就該死了,活著不過是想守護一些人。既然守護不了,那我性殺了劊手,同歸於盡也是好的。”
“那您是否想過,您這樣做,會給別人帶來更多麻煩!您想守護的人,或許會被遷怒了呢?”魏連翩耐心勸解。
微濃笑了:“如今楚王嗣只剩下楚琮一人,聶星逸若是趕盡殺絕,他會留下什麼名聲?楚地姓豈能善罷甘休?”
她頓了頓,斂去笑意:“再者言,不是還有聶星痕嗎?我若死了,他必定會踐行諾言,替我保護他們的。這罪孽本就因他而起,是他欠我的。”
魏連翩原本不想說多,可微濃如此執拗,她唯恐她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只好走上前去,輕聲絮道:“其實殿下已經開始籌備了。您既然說了要‘袖手旁觀’,便不要再過問此事了。這個仇,殿下會替您報的。”
微濃心中一動,張口欲問,瞧見魏連翩搖了搖頭,才終於忍住,只問她:“你真得捨得?我看聶星逸待你不錯。”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說不準呢。”魏連翩笑了笑:“也許,我真會為了腹中胎兒倒戈也未可知。不想多了,順其自然吧!”
她邊說邊將雙手置於小腹之上,嫣然再笑:“您真的是個有福之人,理應惜福才對。還是‘袖手旁觀’吧,您若被捲入其中,敬侯殿下會瘋掉的。”
微濃自嘲地攤了攤手:“如今說得再多也沒用了,我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去,想不袖手旁觀都不行了。”
“所以妾身才說,您是有福之人呢。”魏連翩握住她的手:“寧國使者即將抵達京州城,一則恭賀王上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