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問清楚。”微濃反而比明塵遠堅定了。 這一個月裡粗翻內侍省賬冊,微濃髮現聶星逸支取了不少銀兩,用途也很可疑——每每都是以用藥為藉口,而且支取得極其頻繁。 雖然曉馨心裡也有懷疑,但她還是為聶星逸說了句話:“據奴婢所知……龍乾宮那位,這幾年身子一直不大好,都是勉強在用藥物維繫。” “勉強用藥物維繫?“微濃不解:“是因為當年遇刺的事情?可這都過去五六年了,他又用了血蠱,難道還沒痊癒?” 曉馨和明塵遠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微濃只好將連闊召來問話。自從去年他跟隨聶星痕來到燕國之後,便一直行蹤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聶星痕多次想要重用他,都被他婉言謝絕,理由是:“待到天下一統,才是我出仕之事。” 偏巧聶星痕也由著他語出狂妄,真得沒再勉強他,只將他派到了御醫署,也沒給他指派什麼任務。可他其實從不在御醫署當差,這一年多里一直住在宮外,只每月進宮為聶星痕診脈一次,而且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脾氣上來就一連消失好幾天,要麼去採藥,要麼去遊山玩水,有兩次連聶星痕都找不到他。 這次聶星痕再赴姜國,考慮到他的思鄉之情,原本是想帶他一起去的。豈料他又拒絕了,說是聶星痕此行還不知結果如何,若是燕姜和談不成導致開戰,他會夾在其中左右為難,因此不如不去。 其實連闊這一年裡並沒有見過聶星逸,微濃之所以要召他問話,是因為當年他曾為聶星逸施行過血蠱之術,她需要弄清楚這法子到底會給聶星逸的身體帶來多大傷害。 幸而微濃運氣還不錯,連闊這幾天就在聶星痕賜給他的宅邸裡搗鼓藥材,她很快便找到了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年聶星逸的傷勢的確很重,但他年紀輕底子好,施行血蠱之後養了這些年,應當無甚大礙,至多身子虛一點,小毛病多一些,壽命短几年。 這就很可疑了,若只是身子虛,何至於用這麼多銀錢買藥材?再想起聶星逸慫恿明塵遠造反之事,微濃已然想到他有不軌之心:“他會不會用這筆錢來賄賂朝臣,想趁機顛覆聶星痕?” 明塵遠也是一驚,轉念又否道:“會嗎?連翩一直在他身邊,從沒提過此事。” “魏連翩又不是神仙,哪能處處盯著聶星逸?”微濃越想越覺得蹊蹺,立即命令曉馨:“你去龍乾宮替我傳個話,就說我明日要去問候王上的病情,請他定個時辰。” 等到曉馨領命而去,微濃又開始後悔了,憂心忡忡地來回踱步:“你說我這麼做可會打草驚蛇?是否該將曉馨先叫回來?” 明塵遠失笑:“您前些日子雷厲風行,怎麼一碰上聶星逸就緊張了?” “因為銀錢是小,造反是大!聶星逸……我多年不見他,不知他如今怎樣了,也實在沒把握對付他。”微濃如實言道。 明塵遠無奈再笑:“不必緊張,內侍省咱們不敢下手,是因為人多權大,後患太多。可聶星逸早就無權無勢了,又非王室血統,一旦他敢鬧,我立刻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你不可輕敵。”微濃謹慎勸道。 明塵遠又笑:“我上次對殿下提起他的國舅之夢,殿下早已加緊防範。如今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只要人還在燕王宮裡就插翅難逃。再者您徹查賬目的事情宮中上下都知道,查到龍乾宮也是遲早之事,或許他並不會懷疑什麼。” “倒也是這個理,”微濃聞言心下稍安,便聽對方又勸,“無論您查到什麼,暫時都不要對付他。” 微濃可不這麼想,她是個死心眼,既然接了鳳印,便想盡最大的努力替聶星痕剪除後患,遂道:“他若安分,我自然不會對付他;可他若不夠安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千萬不可!”明塵遠阻止道:“他畢竟擔著君王之名,您若對付他,就是以下犯上,一定會落人口實。” “再者,”他頓了頓,“再者……這對殿下的名譽也不好。尤其殿下不在宮裡,一旦聶星逸出事,輕則引起朝廷動盪,重則國將不國。” 經明塵遠這般一提醒,微濃